她嚇了一跳,猛地撐起身子,瞧見四爺正站在床邊自己穿衣裳。自從她嫁進來,他從不讓太監進屋伺候。
楚嫻坐起來,看了一眼枕邊的設計手稿,下意識抱著膝蓋往床頭挪了挪。
四爺是生氣了嗎?
她明明很小心了,他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慢條斯理扣扣子的少年挑了挑眉,聲音低沉:“現在知道怕了?知道自己錯了?”
楚嫻垂眸,小聲分辨:“你們總覺得我一懷孕就成了個瓷娃娃,走幾步路都要擔心,字也不讓練,花樣子都不讓我描一下,哪有那么夸張……我就是隨便畫幾下而已,不費神,也不會累到,不礙事的。”
在現代,多少女人懷孕了還要去上班,她只是在屋里舒舒服服地畫個首飾設計稿而已。
四爺是不是覺得她是個紙糊的?
雖然知道他是關心孩子,但她真的沒弱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著等投喂的程度呀……
她養了一年多的身體,真不是白養的。
徐太醫的房子很好,系統的身體屬性點也很給力,她這小身板除了敏感依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弱雞了。
四爺淡淡得撇了她一眼,在床邊坐下,然后伸手,捏著她軟軟的臉蛋不輕不重地揉了一下:“你現在能耐了,爺說一句話,你有二十句等著分辯。”
他微微俯首貼近一些:“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理由,就等著爺問你,然后你好胡攪蠻纏地分辯一通,把這件事拿到明面上來?”
楚嫻連忙搖頭:“我沒有……”
她可以拍著自己的小胸脯發誓,絕沒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四爺這個提議倒是不錯誒……
她也不想每天畫個圖紙都像做賊一樣。
不過,即便四爺允許她畫,她也會悄咪咪自己在屋里搞的。絕不會讓外面那些人都知道。
她就是天生不喜歡張揚,就愛悶頭賺錢的感覺。
四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指尖的動作故意加重,使勁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從現在開始,不準再畫了。”
那些圖樣子,她畫的很好,肯定費了很多心神。她胎氣還不夠穩固,他不想讓她這樣勞心勞力。
畢竟,她肚子里揣著的,是他盼了很久的嫡長子。
楚嫻有些委屈,微微仰頭對上那雙鳳眸,聲音軟軟得:“爺,我沒有畫很久。每天只畫兩個時辰而已。”
“只畫兩個時辰?”四爺皺眉:“一天統共有幾個時辰?”
楚嫻抓著他的手臂晃了晃:“我又不是傻子,累不累我的身體很清楚。”更被說還有超黑科技的小七時時監控呢。
她雙臂攀過去勾住他的脖子:“爺,你要是什么都不讓我做,我會很悶的。我很喜歡設計首飾,而且這也不算上不得臺面的愛好。爺您就開恩,讓我畫一下下好不好。”
他挑眉:“不行。你的一下下,是兩個時辰。你不累,爺的兒子還累呢。”
他說著就起身要往外走。
“我把時間縮短些總可以了吧……”楚嫻連忙出聲。
他身形微頓,微微撇過臉來:“每日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