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打人,但大阿哥嘴上還是得帶著感謝的語氣:“倒要多謝你福晉,不顧幾身,進產房相陪。爺聽說當時很是兇險。四弟和四弟妹的這份情,爺記下了。”
呵,誰要你記情!
四爺冷著臉:“大嫂能逢兇化吉,與我福晉并無關系。她沒惹出禍事就不錯了。大哥不要太抬舉她。”
千萬別抬舉,千萬別感謝!
不然大家都覺得是因為那個蠢兔子,大福晉才能順利生產!
將來誰家生孩子豈不是都要把蠢兔子拐到產房去!
萬一出了什么事,將來她得背多少黑鍋?!
不行,他的寶貝兒子不能有一個滿身黑鍋的額娘!
四爺一點都不想和大阿哥討論楚嫻到底有沒有功勞,到底是不是小福星,硬生生把大阿哥接下來的話都給堵回去了:
“今日大嫂分娩,大哥怎么不在?你最近,不是一直住在宮里嗎?”
大阿哥要是在宮里,那蠢兔子還能進得去產房?!
這帶著責難的語氣,讓大阿哥心里越發難受。
他開口,滿心自責:“爺最近一直在兵部當差,本不用出城。為的就是能陪她分娩。只是十日后,皇阿瑪要去南苑閱兵。爺得先去安排一番。今兒個半晌午出城,統共幾個時辰,不成想她就提前分娩了。”
自從上一次大福晉小產后,他一直把她盯得很緊。
這一次懷孕,他絕大部分時間都陪在她身邊。不成想僅僅是半天不在,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雖說峰回路轉,逢兇化吉,可回想起來總讓他脊背發寒。
“四弟,宮里今日是發生了什么事?先前太醫一直說她養的不錯,斷不該如此忽然地早產,甚至還難產到了保大保小的地步……”
四爺抬步:“爺怎么知道,爺既不是太醫也不是宮里盯梢的。”
自己福晉都保護不好,哪來的臉問他?
大阿哥碰了個軟釘子,瞧著四爺的背影忍不住腹誹:喜怒無常。
四爺已經冷著臉回了東三所,正瞧見楚嫻滿臉喜色地對著個盒子笑。那眼神,就像看什么心愛的寶物。
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燒的更旺了。
進屋,黑著臉主位上端坐,少年屈起手指輕輕叩了叩小幾。
嬤嬤連忙端著茶盤進來,楚嫻立馬狗腿地捧著茶盞親自端給他,然后就站在他身邊幫他捏肩膀。
切!別以為伺候他一下兩下,就能逃過去。
四爺喝了兩口茶,涼涼地撇了楚嫻一眼:“知道為什么孕婦不能進別人的產房,尤其是難產的產房嗎?”
楚嫻耳朵朝后慫著,紅唇抿成一條線,小心翼翼地搖頭。她還真不知道。
可能是古人覺得產房不吉利?
”女人分娩兇險,”四爺沉聲開口。下一秒就被打斷了。
“就是兇險,我才去陪大嫂的。那么兇險,每一個親近的人在身邊,多難過呀。要是丈夫或者妯娌或者姐妹親人在身邊,應該會好過很多吧。”
“當時大哥不在宮里,我才想進去的。爺,您別生氣了好嗎。”
楚嫻忍不住給自己找理由。
再怎么說,四爺也得講理,對吧!
她有正當理由,這男人不能再用這種要吃人的眼神看她了!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嗎?”他根本不依不饒,語氣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