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這兩年,就是頭幾年,他跟顯親王丹臻也沒少干這事。
平日里瞧著斗雞遛狗放鷹正事不干,背地里膽大包天無所不為黑的沒邊。
自從被皇阿瑪指婚開始,他就派人在安插五格身邊。這一年來暗樁爬到五格身邊,成了五格的親信,因而他知道的也越來越多。
以前,他還真差點被這個“京城紈绔扛把子”給蒙騙過去了!
五格,根本就是個滿肚子壞水,吃人不吐骨頭,還特別小心眼的周扒皮。
至于顯親王丹臻,他是太宗皇帝的長子豪格的嫡孫。皇阿瑪都給他三分薄面。
這兩人綁在一塊,成天不憋好水。
至于這塊稀有的黃鉆……
四爺蹙眉,想起來前陣子牧德匯報說,五格的手下在天津衛黑了一個洋人。
那洋人本想在這邊開個新買賣,賣什么黑膏,結果買賣沒談成,送的禮還被吞了。
洋人氣不過,要理論,后來一瘸一拐上了船灰溜溜南下去了廣東口上繼續干老本行。
這塊拇指蓋大的黃鉆,應該就是那洋人當時送的禮吧……
這個五格!連自己的親妹妹都騙!
明明是坑來的鉆石,竟然跟蠢兔子說是費了好大勁!
還膽大包天給鑲到了送給老祖宗的鳳鈿上!
這個不知死活的蠢東西,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坑!
“爺?怎么了……”楚嫻忽然發現四爺眼底似有惱怒之意。
“是不是嫻兒的設計有不妥之處?”楚嫻心底直打鼓,她畫設計稿之前明明已經把宮中各個等級的首飾頭面的規制、用料等等都看了一遍,甚至成圖之后還花了一天生命值請小七掃描,確定沒有不妥才把圖紙那個五格,請他找匠人打造的。
可是,四爺的臉色不是很好……
主位上坐著的少年看著她,幾秒后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長臂一伸,把她撈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捏著輕淡的語氣:“這套頭面很精致,也適合老祖宗。只是太華麗了。眼下西北邊患尚未完全平定,皇阿瑪倡儉。”
楚嫻一雙桃花眸眨了眨,她這是真犯錯誤了,怪不得四爺不太高興……
她火速把精致的盒子蓋上抱進懷里:“距離老祖宗的千秋節還有幾天,我再好好想想準備什么賀禮……”
“對了爺,你看這個,”楚嫻說著又打開另一個精致小匣子:“這是我讓人打的一支幽蘭釵,蘭心吐珠,形若步搖。本來準備送到永和宮給額娘的,是不是也先收起來,等西北完全平定了再……”
四爺微微蹙眉,她還真是用心啊。
再看她惶然的眼神,是被他一句話嚇到了?
真是個不禁嚇的蠢兔子呀。
忽然有點擔心將來兒子出生,萬一膽子像她似的這么小……
嘶……
“罷了,”他把盒子從她懷里抽出來放到木幾上:“老祖宗的整壽,也該好好慶祝一下了。皇阿瑪若是知道你拿自己的體己為老祖宗準備賀禮,為額娘準備禮物,他老人家想來也會覺得欣慰。”
至于五格黑來的黃鉆,其實是洋人吃的暗虧。
誰讓他們火急火燎地把好處遞上去的,至于五格不給他們方便,還不是怪他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