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讓邪魅得逞,不然,苦的是他的兒子。
少年皺眉,開始細細回想。
小福晉身邊,還有他忽略的地方嗎?
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還有他沒處理好的嗎?
一刻鐘后,少年睜開鳳眸,修長的手指曲起,瞧了瞧桌案。
“奴才在。”蘇培盛連忙貓著腰過來。
“當年伺候佟佳慕珍的嬤嬤,如何了?”
“一直派人盯著呢。只是四爺您吩咐過,為避人耳目,無事不必回稟。這一年來一直很安靜。”
四爺瞇眸,在心底思量著究竟要如何把這件事處理干凈。
若佟國維有一日回想起來,想要翻出佟佳府真假嫡女的事情來,順著藤查到他身上,必然會用這件事來對付五格,對付他,對付小福晉。
那個嬤嬤活著,終究是個麻煩。
蘇培盛瞧了瞧他的臉色,小心翼翼輕聲開口:“主子,要不要奴才派人去處理干凈?”
處理干凈,便是殺了她,死無對證。
哪怕將來佟國維想起來這件事,想要查證,也沒有任何證據。
但是,那嬤嬤到底是他整治佟佳慕珍的功臣。
他承諾了要讓她安度晚年,如何毀諾?
思忖片刻,他開口吩咐:“死遁。讓她假死,然后給她個新身份,派人送到呂宋,置辦好莊子田產。讓她在呂宋做個安享晚年的地主婆。”
不過,還是不穩妥。
只要那嬤嬤還記得那些事,終究還是不夠穩妥。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五格被皇阿瑪選做刀子這件事,已經脫出他的預料了。
他不想再有什么事脫出他料想的范圍,尤其是和小福晉有關的事。
這可是他寶貝兒子的親娘,他后院就這么一個女人,將來她必須得給他生很多很多兒子才行。
他皺眉沉思,片刻后再次開口:“佟佳慕珍如何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蘇培盛整個人一激靈,連忙開口小聲道:“如今就在城北的小院里,都按照主子的吩咐安排好了。小徐大夫醫術了得,她身上的傷已經開始恢復了,不過還不能動彈。小徐大夫說,她被板子打的厲害,可能以后都走不了路。”
“她的鼻子呢,能治好嗎?”四爺皺眉,根本不關心佟佳慕珍能不能走路。
“她的鼻子……”蘇培盛嘆氣:“她先前害福晉,惹火了四舅爺,四舅爺用藥從她鼻孔灌進去……”
蘇培盛搖頭:“她的鼻子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覷了一眼四爺的臉色,蘇培盛補充:“她醒來之后,總是發瘋。下面的人怕她會引起別人注意,便一直封著她的口。后來,她不鬧騰了,但身上的傷太嚴重,痛癢難忍,依舊是被封著口。聽說,小徐大夫有些發愁怎么給她止痛,以免她叫喚出聲。”
“佟佳慕珍還說,她知道是您把她救了下來,她想見您。”
四爺冷哼一聲:“她也配?”
佟佳慕珍,口口聲聲說傾心于他,卻想毒死他和小福晉。
如果不是她還有點用處,他會留她這條狗命?
他起身朝后院走去,聲音冰冷毫不在意:“治好她的手。別的事讓小徐大夫自己拿主意,不必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