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太監奴婢俯首遵是,麻利的把那人拉出去行刑。
楚嫻心下覺得這事實在蹊蹺,但心里也猜得出幾種可能。
她不想觸太子妃的霉頭,但也實在不愿意姝妍的婚禮被染上血。
太不吉利了。
剛想開口,卻已經被太子妃看了出來。她緩緩開口:“宜妃娘娘、四弟妹可是想勸本宮次日再發作這狗奴才?”
楚嫻剛想開口,卻被旁邊的宜妃暗中拉了一下袖子。
遲了一秒,便聽宜妃道:“正是此意。太子妃,今兒個是妍兒大婚的日子,被那老鼠屎玷污已經很不吉利,若是再被這些狗奴才的些給污了,豈不是更加難聽?”
宜妃蹲身:“還請太子妃把那狗奴才暫且關押,明日再處置。”
“宜妃母,此事著實本宮嚴苛。”太子妃眼神看起來寬容和煦又端莊,又恰到好處的漏出一分威嚴來:
“也不是本宮非要在您的長春宮里逞威風。實在是這狗奴才可氣,公主的大婚人都如此捅這么大簍子出來,留著她難道要人家笑話咱們皇家?”
“今日若不嚴懲,讓外人看清了公主,豈非更大的不吉利?”太子妃反問,實則沒有任何善良的余地。
話已至此,宜妃也不再多說什么。
楚嫻方才想要阻攔的話,自與宜妃相同。宜妃好意,攔了她,她也不必再重復一遍。不如去安慰姝妍。
大婚之日發生這樣的事情,姝妍臉色著實好不起來。
楚嫻手臂伸過去,卻被姝妍不知到底是刻意還是不經意的轉身給躲了過去。
旁邊太子妃的微笑越發柔和。
她抬手向姝妍招了招手,待她近身后,太子妃將自己手腕上有價無市的碧玉鐲子直接推到了姝妍腕上。
“這可是當年您大婚時戴的,萬萬使不得,”郭絡羅貴人嚇得趕緊起身:“太子妃娘娘,您怎么能把如此貴重的禮物給她呢。”
姝妍微垂著眸子過去了,依舊不開口,卻沒有拒絕。
“先前雖已經給了添妝,但不過都是些尋常金銀珠寶,沒什么含義。這鐲子是我大婚前太后娘娘賞賜的。于本宮而言世間只怕沒有幾只碧玉鐲子比這只更加寶貴了。”太子妃臉上的微笑在旁人看來如二月春風般溫柔。
“本宮把這鐲子送給姝妍妹妹,只是想讓姝妍妹妹明白本宮對她的殷切祝福。喀爾喀部遠在千里之外,就讓這鐲子待本宮陪著妹妹。”
姝妍福身,規規矩矩地謝恩:“謝太子妃賞賜。”
“說什么賞賜不賞賜的,咱們是一家人。你可是太子爺的皇妹。今日本宮只是你的皇嫂。”太子妃笑的越發和煦,起身離開寶座,親自去扶她:“妹妹快請起。”
姝妍依舊把禮做足:“太子妃娘娘可以帶姝妍如親妹,姝妍卻不能不敬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如此厚賞,姝妍滿心感激。”
俏麗的新嫁娘微垂著頭,像個委委屈屈的小媳婦。
太子妃似有些委屈地嘆了一口氣:“唉,本宮真是拿你沒辦法。”
不過,這個桀驁的六丫頭,這一次應該是臣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