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他扣了扣桌案。
小太監聽到動靜連忙推開門，垂手低頭恭敬道：“奴才在，請主子吩咐。”
“傳藍嬤嬤和牧德。”
小太監連忙去傳話，不多時，兩人便到了。
“宮中可有會唱戲的宮女？”四爺看向藍嬤嬤。
藍嬤嬤點頭：“有，有許多宮女都會唱兩句，也有些唱的很不錯的。”
四爺點點頭，他的猜測應該沒錯。
示意兩人往前上前，他將自己的安排低聲吩咐了一番：
“盯緊宮里，若有失蹤的、意外死亡的、忽然生病的宮女，都要留意探查。五月份，所有年滿二十五歲放出宮的宮女，務必一一探查清楚。以及所有年滿二十五卻被主子又忽然決定留在宮里的，也務必探清。”
想了想，四爺又道：“二十三歲到二十四歲的宮女也要留意探查。”
雖然這個年紀的宮女出宮的心沒有二十五歲那么急切，但若要威逼利誘，也是極其容易屈服的。
寧愿多費些功夫查探，也不能直接略過。
“對外要隱藏你們的動作，不能讓外人以為你們還在查探這件事。”四爺叮囑的很仔細。
話說到這份上，藍嬤嬤和牧德再笨也聽明白了。
四爺這是懷疑那個“小太監”其實是個宮女。
兩人恭敬應下，牧野又追問：“產婆那邊的事，怎么辦呢？”
“等蘇培盛回來，讓他派人悄悄地盯著，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他的腦子告訴他，產婆和小太監的事，極有可能是一個人做的。
只要有一邊能露出痕跡來，另一邊說不定也就突破了。
安排完大事，也該問問小事了。
四爺又看向藍嬤嬤：“今兒個那拉夫人和福晉都說了什么？”
藍嬤嬤連忙回話：“都是些家常話，那拉夫人很關心福晉，還說要尋幾個廚子預備著，等搬到皇子府送給福晉。”
找幾個廚子？
都快該搬家了才想起來找廚子？
這時候還能找到真正的頂尖好廚子？
不過，想找就找吧。
到時候倒要比一比，到底誰找的廚子好。
“福晉在做什么？”四爺又問。
藍嬤嬤的表情一瞬間有些精彩，艱難道：“福晉仿佛在寫詩……”
寫詩？
四爺皺眉，這蠢兔子該不會又在寫什么淫詩艷詞吧……
看了看旁邊的小西洋鐘，四爺決定過會兒再去后院。
許久沒見十三弟了，這會兒皇子們正在上騎射課，正好過去瞧瞧弟弟們，等回了前線，也好回稟皇阿瑪。
一個時辰后，四爺慢吞吞踱著方步回了東三所。
后院產房里，楚嫻托著下巴，面前放著一張紙，手里拿著根毛筆苦思冥想。
清俊男人負者手，踱著方步，不緊不慢進來了。
楚嫻唯恐被批評，慌里慌張地就要把紙筆都收起來藏好，但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狀似隨意瞧過來一眼，捏著如常的語調問：“寫什么呢？”
竟然沒批評她？
楚嫻原本提著的心松了松：“寫詩。”
“就你那點水平，能寫出什么詩？”他似是很嫌棄，伸手過來：“爺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