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格、大阿哥、敦多布都在前鋒營,騎著駿馬,穿上各自旗屬甲胄,各帶一千騎兵沖鋒。
烏拉那拉家屬正黃旗,五格做公主護衛隊長時的鎧甲早已收起,換上一身黃色鎖子甲。
四爺與其他皇子也都跟著康熙爺率中路大軍主力緊隨其后。
自從葛爾丹派出的探子得知康熙爺親征,已騎馬逃竄整整五個晝夜,一路逃到特勒爾濟口。許多族人因馬不夠快,被落在后面。
中路大軍前鋒盡出,已與西路富撫遠大將軍董鄂費揚古麾下的前鋒匯合。
撫遠大將軍早聽聞五格探路很有一套,緊急派他麾下的阿南達和五格帶十人前去勘察。而后火速選定昭莫多做主戰場。
西路大軍與五格、大阿哥、敦多布所帶來的中路前鋒營埋伏在森林之中,士兵沿路線隱藏,圍城半月型。
統領碩岱和副統領阿南達帶著四百人去葛爾丹營地前挑釁,且戰且退,按計劃將葛爾丹騎兵主力引導昭莫多。
星夜之下,月華漫野。
白色駿馬上的小將,腰掛軍刀,手持一柄銀槍,左突右刺,一連挑殺沖他奔來的數名騎兵。
大阿哥離五格不遠,忽然意識到原來京城第一紈绔打起仗來竟比他還狠。原以為先前保護姝妍時他的殺敵數字是虛報,萬沒想到竟是真的!
而他這個皇長子表現的竟比五格遜色。
他是諸皇子中被皇阿瑪當面多次夸贊過弓馬騎射的,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
多年的皇家騎射教育,竟沒比得過一個小紈绔?一個如今僅僅是個七品小武官的紈绔子弟?
再看另一邊的敦多布,手持兩把彎刀,像暗夜中的野狼。他殺的人大概沒五格多,但比他多。
敦多布已經殺紅眼了。
十年前,葛爾丹崛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侵略喀爾喀部落的的草場和牛羊,喀爾喀部落有一個草場的牧民被葛爾丹屠殺殆盡。
族人被殺,子民被屠,敦多布身為喀爾喀大汗,此番自請入前鋒營,就是要親手為族人報仇雪恨。
大阿哥忽然有點挫敗,掏出火筒連崩數人,才勉強追上敦多布的戰績。
但五格已經帶人沖到前頭去了。
是夜丑時,五格的一身鎖子甲已染成了紅色。
兩軍交鋒,刀槍無眼,殺到后來心底所有的小九九都好似忘了,原本要稍稍隱藏武力的想法也忘了,腦海中只還有一個想法:
殺光敵人,活著回京。額娘還要打小爺,妹妹的兩個娃娃還沒叫過舅舅!
殺到后來,所有的招式全都扔掉,所有的花架子全都忘掉,只力求一槍刺中要害,最好一槍就能讓他們斷氣。
已經忘記是這是第幾個被他刺穿喉嚨、血液噴射而出的騎兵了。
一直到,聽到炮火之聲。
是葛爾丹所率騎兵與費揚古的主力對轟上了。
五格回神,眉頭越皺越緊。
不太妙!
皇帝必勝,但雙方都有火炮,只怕傷亡相當。但,葛爾丹一個小部落的領主,為何會有這么多火炮?
聽炮聲,兩軍竟旗鼓相當?
雖說清軍必勝,可是……
五格心思快速轉動,耳邊猛地回想起八個字:
利刃出鞘,逐勢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