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在他發現了太子妃劣跡之時,讓他知道這個消息。
偏偏,他剛剛才決定和太子妃算算暗害蠢兔子娘仨的帳。
是老天在阻止他對太子妃動手嗎?
徐太醫的醫術很好,他敢說有八成可能,必然不消幾日功夫便能確診了。
這讓他怎么辦?
若動太子妃,必然會影響到太子的孩子,也影響到太子。大阿哥身后那群人可都虎視眈眈。
若不動,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要白白遭受如此欺凌?要白白被她們害的鬼門關走一遭?
有生以來第一次,四爺體會到了兩難的滋味。
他起身,走到窗前,心里亂糟糟煩的緊。
一時實在想不出好辦法。
男人抬步,下意識朝后院走去。
后院里靜悄悄的。
四爺心下覺得奇怪,已經辰時三刻了,蠢兔子還沒醒?
他昨兒個夜里一直在書房,都沒來得及教訓她,怎么還這么能睡?
難道是百日宴累到了?
進了臥房,男人一把將那只懶兔子從被窩里挖出來。
他在書房坐了一夜,她都不知道請他來后院歇息?
把人抱在懷里,本想咬她幾口,卻忽然發現她面色潮紅。
掌心覆在她額頭上,幾秒后男人出聲:“傳太醫!”
這蠢兔子,發燒了怎么也不吱一聲?
難道真的生孩子生傻了?
“福晉,福晉。”四爺輕輕晃了晃懷里軟綿綿的小女人,低低喚了兩聲。
楚嫻嚶嚀一聲。
“拿溫水來。”四爺對外面吩咐。
藍嬤嬤連忙就帶人進來伺候。
四爺親自給楚嫻喂了半碗水,鳳眸中凌厲的光芒在藍嬤嬤等人臉上刮了一遍:“福晉病了,你們竟然不知?”
藍嬤嬤撲通一聲跪下:“凌晨的時候,奴婢伺候福晉喝了半碗水,那時還好好的。”
“一個半時辰前,福晉還喝了一盞杏仁露,然后說身上又酸又累,想多睡會,讓我們先不要叫她。”藍嬤嬤不敢有絲毫隱瞞:“當時福晉也還好好的。”
四爺明白了,楚嫻是突然發燒的。
“太醫怎么還沒到?”心揪得難受,男人忍不住催促。
楚嫻有些艱難的睜開眼,低低喊了一聲:“四爺。”
“哪里不舒服?”男人低頭,眼中藏著關切。
楚嫻微微搖頭:“沒什么,可能是昨兒個累著了。兩個孩子呢?”
“都在睡覺,”四爺一手攬著她,一手去拿水,給她喂了兩口,低聲道:“你不舒服,就別總想著孩子們。有乳母嬤嬤伺候呢。”
四爺眼睛看著楚嫻,又對藍嬤嬤吩咐:“吩咐下去,這幾天別把孩子們抱到這邊來。”
楚嫻點點頭,對四爺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乖乖偎在他身邊。
她此時渾身酸軟,身上也有些燙,似乎是發燒了。在清朝,哪怕是最普通的感冒,都得喝好幾日藥才能好。
小孩子抵抗力差,哪怕有小七在身邊,楚嫻也不愿冒任何風險。
對,她得把小七叫出來掃描一下自己的身體,看看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