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徒弟靈機一動,連忙回了簡親王府世子福晉的院子。
小徐大夫皺眉,開始訓斥:“不是讓你回去取藥?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才出去不到一刻鐘時間,能探查到什么?
“這不就在徒弟身上裝著呢,方才忘了。”出門前為了備用,小徐大夫包了兩包藥分別放在兩個徒弟身上,就是為了尋機會支開他們,借著“拿藥”的借口去查探。
把藥材遞給徐道年,徒弟低聲道:“國公府請的太醫還沒來,您這會兒出去正好。”
真是天助我也!
可還是得再裝扮一下才好。
小徐大夫壓著心中的得意,迅速又給世子福晉配了一副藥,叮囑如果晚上起了高燒就用這副,然后就拎著藥箱準備走人。
簡親王福晉連忙來攔:“府中有天花病人,我們愿意出高價留住大夫。”
小徐大夫搖頭,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樣:“此刻天花在城中肆虐,到處都找不到大夫,我們得過天花,豈能為了錢財禁錮在此。”
“請福晉放心,明日我們會專門登門為世子福晉把脈。”小徐大夫帶著兩個徒弟走了。
一出門,找了個隱蔽的拐角裝扮一下,又改了改自己的容貌,再出來那么隨便一逛,果不其然就被守在佟佳國公府后門的禁軍給攔住了。
一盞茶時間后,“師徒三人”順利進了國公府后院。
佟佳國公府
誰也沒想到,最先被發現染上天花的,竟然是佟佳老夫人。
老夫人恨恨咬牙:“老身活了幾十年,京城里出現了這么多次天花,老身都躲過去了,臨了快入土了,竟然被傳染。”
佟國維得過,不怕。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雖然對老夫人的脾氣不滿,但還是連忙過來瞧她。
“你身子一向好,肯定能扛過去。”佟國維還安慰她。
老夫人搖頭:“公爺呀,我一個老婆子了,早死幾年晚死幾年倒也沒什么關系。但最可恨的是還有許多事沒做完,還有許多氣咽不下去。死不瞑目吶。”
一想到最近大出風頭的五格和四福晉,佟佳老夫人就肝疼。
這些年,佟佳府什么時候被人打過臉?
偏偏以前一直安安靜靜沒有存在感的烏拉那拉府忽然不知中了什么邪,又是四福晉又是龍鳳胎又是小爵爺,一樁樁一件件,實在氣人!
若是佟佳家的女兒嫁給了四阿哥,這龍鳳胎肯定便是佟佳一族的外孫了!
可恨,可恨吶!
但,也沒恨太久。
佟佳老夫人哪怕恨得熱血沸騰,得了天花也不好過,說幾句話就覺得頭暈。
“太醫怎么還沒來?”老夫人皺眉問。
佟國維也覺得奇怪:“許是宮里天花情形嚴重,又或許是宮里出了什么事。且耐心等等,無論誰家請不到太醫,你也不會請不到太醫的。”
“太醫再不來,老婆子我只怕真的要懷恨而死了。”
院子里忽然傳來吵鬧聲,老夫人皺眉:“怎么了?”
下人們連忙去看,片刻后回來:“是慕云姑娘院子里的人忽然和二夫人鬧了起來。慕云姑娘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