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徐道年決定還是得尋機會先把這件事報給四爺。
“咱們的暗線還能用嗎?”徐道年問兩個徒弟。
“能用,但只有特定的時辰才行。”大徒弟想了想:
“必須得等咱們的暗線在神武門換崗。距離今兒個換崗還有半個時辰,然后等他半個時辰換班,回侍衛房那邊再把消息一層層遞上去,估摸著一直到清晨,主子才能收到消息。”
“成,筆墨伺候,咱們得趕緊上報。”
徐道年很快寫了好密信,用極小的小字,寫在不足掌心三分之一的小紙上,然后交給大徒弟,讓他傳遞出去。
紫禁城,東三所
四爺都要急瘋了。
折騰了一天,楚嫻不僅沒退燒,到了后半夜,反而更燙了。
恨不得把徐太醫拎到跟前狠踹兩腳,又怕把他踹壞了沒人給蠢兔子治病。
楚嫻昏迷不醒,四爺也不在書房里翻醫書和舊藥方了,全都搬到后院來,就在床榻旁邊坐著翻。
小七這會兒也不敢再看畫本子了。它盤腿坐在楚嫻身邊,手里拿著小面板時時盯著。
老大的體溫只要再升高兩度就會到重度危險的臨界點。
到那時,它一定要把那二十天生命值拿出來使用。
正想著呢,就聽四爺拿著本醫書,開口問徐太醫:“如今什么方法對福晉是最好用的?”
“主子,先前奴才翻萬歲爺的舊檔時,發現有一張方子頗為玄妙。是當年萬歲爺用過的。說是萬歲爺當時情況及其兇險,前三天瘋狂出痘,到第三日不在出痘,但發熱越來越嚴重,因為用了那張猛方。”
“那張猛方倒可一試,但是福晉的情形與萬歲爺當年又有不同。”徐太醫有些發愁。
畢竟楚嫻是才產下雙胎的人,她的身體表面上看恢復的不錯,但其實內里還虛的厲害,每個一年半載根本不可能真正復原。
所以她的天花癥狀才如此嚴重。
此時要用那張猛方的話,他其實沒有完全的把握。
看出他發愁,四爺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醫術,刻意壓著語調問:“如果,有辦法能讓福晉體內的痘毒在最短的時間內都發出來,是不是就能用了。”
徐太醫點頭:“若是這般,奴才倒敢一試。可天花的痘毒,豈是想發就能發的。”
“爺方才翻到了一本書,”四爺把手里已不知是哪年在琉璃廠淘到的孤本遞給徐太醫:“這里記載了一則故事。”
徐太醫連忙接過去。
書本很破舊,一看就有幾百年高齡了,對著燈光仔細看了看,徐太醫心里直打鼓:
“主子,這只是民間故事,說不定是以訛傳訛,只怕不足為信。”
徐太醫心里真怕四爺按著這書上的傳聞做,一不小心讓福晉香消玉殞。
“照現在的情形,福晉還能撐多久?”四爺覺得快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徐太醫沒敢瞞他,認認真真回答:“若福晉一直這么下去,撐不過明日子時。”
“你可有辦法能讓她體內的痘毒在一日之內全部發出來?”四爺又問,雙手不知不覺就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