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康熙爺這兩日實在沒什么好心情。
天花的事兒查到了佟佳老夫人身上,便沒了別的線索。
太子妃流產的事兒,明顯和太子有關系,可太子為什么會忽然對太子妃動手?
還有那個關在步軍統領衙門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著呢,負責封禁東三所那邊的侍衛,午門那邊的侍衛,和凱音布同時來到殿外。
李德全簡單問了幾句,連忙進殿回稟:“萬歲爺,四福晉已經脫離危險,小阿哥小格格也同樣如此,大約再有十來天的功夫便能痊愈。”
中年帝王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欣喜來。
趁著他高興,李德全連忙又接著說:“午門的侍衛來報,大阿哥在宮門外一直跪著,這都七八個時辰了,還沒走。就連先前那陣暴雨,也沒挪個窩。大阿哥一心想要求見惠妃娘娘一面……”
“讓他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康熙爺手里的茶盞“啪”地一聲拍到御案上:“他不走,你們就把他叉出去。”
今兒個都報了幾次了?
下面的侍衛到底干什么吃的?
叉不動還是不敢叉?
鬧著要見惠妃?他還是趁早死了真條心比較好。怎么一點都不知道體諒皇父的對他的愛護之心呢?
李德全知道康熙爺肯定會生氣,但沒想到有東三所的好消息墊著,他還是這么生氣。
沒辦法,應了聲“是”,李德全又繼續回稟:“九門提督凱音布前來復命。”
“宣。”
凱音布很快進來,行了禮,低聲回話:“萬歲爺,那女子的身份,查出來了。”
“細說與朕。”三件事兒總算有一件能有些許進展,但康熙爺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女子的身份可能會給他帶來更多煩惱。
“萬歲爺,那女子,昨夜死了。奴才便讓人根據奴才和另外幾個見過她的禁軍口述,由畫師畫了畫像,命幾隊禁軍拿著,挨家挨戶去問。后來在一個胭脂鋪里,有人告訴禁軍,這女子是個宮女。”
“她曾經前段時間曾經在鋪子里置辦過胭脂首飾,且拿的都是嶄新的官銀,因而對她有印象。后來禁軍再細問,那胭脂鋪的老板伙計都說不知道宮女到底叫什么。”
凱音布說著就把隨身帶著的畫像呈上:“這是那宮女的畫像。”
凱音布在九門提督的位子上已經坐了好幾年,但凡涉及到宮里的事兒,他都能不碰就不碰。
如今只盼能早點把這宮女的事兒交回宮中處置。
李德全連忙把那畫像呈給康熙爺。
中年帝王掃了一眼,對李德全吩咐:“立刻下去查查她的身份。”
接著,他看向凱音布,聲音聽不出情緒:“宮女的事兒便讓內務府這邊去查,你只盡快查清前夜火災的緣由即可。”
總算把燙手的山芋扔了出去,凱音布連忙領命出去,唯恐康熙爺忽然返回。
御座之上,中年帝王伸出手指揉了揉額頭,心底有些煩躁。
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每件事都和宮里有關系?
那宮女到底做了什么?受了誰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