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嫻被他緊緊抱著,心里不知不覺就有甜味兒冒出來。
她回頭,額頭抵在男人的下巴上,輕輕蹭了蹭:“你是在擔心我嗎?”
男人冷哼一聲:“爺只是問你怎么傷的。”
他才不要關心她呢。
楚嫻甚少見到他跟她賭氣,心底覺得有些好笑。
伸出被包裹的像個豬蹄的右手,她開口“解釋”:“先前我盤腿坐這兒看書,看的太久,腿麻了。本想穿上鞋子起身想去廊下坐會,但花盆底實在太高再加上腿麻的厲害,當時就扭了一腳,右手磕到小桌子上,就弄成了這幅樣子。”
怕他探究她的解釋到底是真是假,楚嫻把右手朝他臉前挪了挪:“好疼呢,磕的時候疼,動刀子挑木刺兒的時候疼,這會兒上了藥也好疼。”
“爺不是太醫,你跟爺喊疼沒用。”嘴上說著又冷又硬的臭話,四爺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邊這張還沒來記得換下去的小桌子。
那上面的痕跡,早上還沒有,定是新添的。
且這痕跡是抓痕,不多不少整整四道。
而她傷了四根手指。
這么明顯的事兒,也敢騙他?
不過這桌子都名貴木材制成,蠢兔子使了多大的勁給摳成這樣?
他低頭,想從她眼底看出點什么了。
可她那雙漂亮勾人的桃花眸里,此刻除了嬌氣什么都沒有。
“真的好痛。”她扁了扁嘴,粉唇的形狀很好看,撒起嬌來的時候,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欲。
四爺別過眼:“爺不是太醫,幫不了你。”
“可以的,爺幫我吹吹就不痛了。”楚嫻的右手在他嘴唇附近晃了晃:“幫我吹吹嘛”
“自己吹。”
楚嫻好乖好乖地認命自己吹了兩下,然后又好委屈地盯著他瞧,聲音都帶了哭腔:“還是好痛。”
可能再不給她吹,她就要哭出來了。
四爺被磨得沒法子,只好低頭幫她吹了一下。
“好了嗎?”他挑眉。
楚嫻故意貼近,左手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他的唇上:“你喝的什么茶?好香啊”
“讓我也嘗嘗”她說著湊近。
四爺圈著她的手臂又緊了些,很想直接堵住她的嘴,好好讓她嘗個仔細,順帶狠狠收拾她一頓。
但心里還堵著一股氣兒,渾身不暢。
這蠢兔子平時瞧著又乖又軟,實則滿心自己的小想法。最過分的是,她自以為了解他,偏偏還不信他。
是他不值得信?
還是他不值得依賴?
還是這蠢兔子根本就不想依賴他?
他設想過很多次,萬一她知道了太子妃曾對她出手后的反應。
她鬧騰賭氣,或者撒嬌撒潑,或者沖冠一怒,或者口不擇言對太子妃說出些不敬的話,都可以。
為什么偏偏這么理智?
她在他面前沒露出對太子妃的一分不滿,也沒流露出一絲絲的負面情緒。
這蠢兔子到底是何時修煉成這般模樣的?竟能完美的隱藏所有個人情緒?
能把情緒隱藏起來的人,多半都有一段難以回首的往事。
心底有點兒心疼,可又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