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縝密的計劃,卻屢屢受挫且收效甚微,真是奇恥大辱。
不僅是恥辱,還有些危險。
聽說東三所和烏拉那拉家都派了人去黔州那邊探望,她怕派去的人也是有幾分本事的,便不得不再派死士去黔州打掃這件事。
如今,還沒收到消息。
二夫人聽到她問,便如實回話:“派去的四個死士已經回來了,黔州那邊已經打掃干凈。只是路上發生了些事,好在有驚無險。”
“是和烏拉那拉家的人碰上了?”老夫人皺眉。
“沒有,只是遇到了幾伙山匪。有一伙頗為強悍,雙方動了手。不過咱們的人沒受傷,很快就脫身了。”
“確定是山匪?”
“回來的死士說,確定是。”
老夫人放下心來,擺擺手:“你下去做事吧。”
回到自己院子后,二夫人把玩著手里老夫人剛給她的信物,嘴角勾了起來。
她手里自然也有可用之人,可用自己的萬一敗了多危險,不如哭兩聲,用老夫人的人。
正想著呢,下人回稟:“二夫人,六側夫人又來了。”
果然這個李四兒又來了,二夫人直接從旁邊匣子里掏出四個銀錁子扔給嬤嬤:“把這個給她,我累了,就不見了。”
此時此刻
楚嫻還不知佟佳府已經針對她采取了行動。
她剛安排好送農戶們去歸化城給姝妍的事兒,又問了問關于永和宮那邊的情形:“可查出什么了?”
牧德搖頭:“奴才已經派人初步把永和宮所有人等的近親家人都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異常。”
“最近幾次,宮女太監嬤嬤可以和家人相見的日子,也沒有任何人表現出異常來。”牧德皺眉:“要么就是宮外沒問題,背后的人是直接在宮里拿捏住了娘娘身邊的人。要么就是背后之人是個高手,對方手法太高明,我們還沒查出來。”
楚嫻仔細想了想,沉聲道:“額娘性子寡淡,治宮嚴謹。皇阿瑪多次夸贊她處時淡然,人如幽蘭。皇瑪嬤也多次夸她。她是不最愛多事的,也不喜歡自己宮里的人鬧出什么事來。”
德妃在宮中幾十年,除了不是最受寵的,除了沒能親自養育她的第一個孩子,從沒受過挫。
她不似溫僖貴妃背景深厚,她能依仗的只有帝王縹緲的情誼和自己的心計。
二十多年,她一直穩穩當當,她雖淡然,但并不是簡單。
有誰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拿捏住她宮里的人?太危險了。
那可是鐵桶一般的永和宮。
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四爺的性子和德妃很像。
都有點兒別扭,都有點兒偏執,都會把自己的地盤打理得鐵桶一般。
“再查查,我總覺得,還是先在宮外拿捏住某個宮人的家人,然后再來要挾這個宮人為自己辦事更妥帖些。”楚嫻出聲。
牧德領命,便又下去了。
楚嫻看了一眼那瓶有問題的蘭玉膏,然后又拿起她前些日子整理好的關于農事、紡織等等的幾頁紙繼續看。
藍嬤嬤進來時,楚嫻已經看了很久,正在那張紙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