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的信很短,就幾行:
四嫂,四哥今天去給小爺抓狐貍了嗎?四哥去抓狐貍你不要一起去,額娘說蒙古晚上冷。
四嫂,額娘說她很好,不必掛念。額娘問你好不好。你好嗎?
“你給十四弟寫信了?”抱著她的少年忽然問。
楚嫻搖頭:“我只給額娘寫了問安信。”
唔……那應該就是十三弟寫的了,不然十四弟從何處得知他“半夜去給他抓狐貍”?
少年鳳眸微瞇,在心底又想了幾道算學題。
楚嫻握著毛筆,有些糾結要怎么給十四阿哥回信。
長了,德妃不高興。短了,德妃也不高興。
唔……
糾結片刻,楚嫻提筆,先問德妃安,占半頁紙篇幅;然后極其簡潔概括自己的近況“我很好,額娘不要擔心”;最后再回答十四阿哥的問題:四爺正要去,我不去,去了會拖后腿。
終于寫完,楚嫻長舒一口氣。
自古婆媳關系就是困擾女人的一大難題,只要德妃不給她穿小鞋使絆子,她不介意花點心思與她和平相處。
德妃從一介宮女到如今的位列四妃,圣寵優渥,絕不可能是個簡單的女人。
她可一點也不想品嘗她的手段。
四爺眼看著她一字一字寫,心中有些煩悶。
他在德妃跟前不得寵,連帶著這蠢兔子也要坐冷板凳。
明明別人家的額娘都不是這樣的,偏偏他這親額娘冷淡無比。
看著她小心翼翼費勁苦思回信的樣子,弄得他心里莫名軟下去一塊。
他幫她把信封裝好,然后又把方才心中所想的幾道算學題寫在紙上,讓人即刻去送給十三阿哥。
理由極其端正:十三弟武功極好,但文武兼修更好,要加油!
然后他就抱著她去沐浴。
楚嫻臉紅:“爺,我自己去就好了。”
每次他跟她一起,都要在浴桶里待很久。
他沒說話,直接堵住她的唇,把人剝干凈抱進浴桶里。
楚嫻被他弄得渾身沒力氣,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求饒似的嬌哼:“身上好酸,爺辦差還有休沐的時候呢,好歹讓我歇一天……”
他吮著她的下唇:“大嫂今兒個又傳出喜訊了。她和大哥成親六年,如今肚子里這是第五個了。”
“爺現在想要孩子嗎?”楚嫻一下子就更軟了,貼在他胸前,小手輕輕搭在他肩頭。
少年的眼神一瞬間更加幽暗了。
他自然是想要的,早就想擁有一個她給他生的孩子了。
但他今兒個從大帳出來之后,已經問過徐太醫了。
楚嫻如今的身體雖能孕育子嗣,但還是有些危險。
他想再等等。
“爺不著急。”他低頭吮住她的下唇。
反正蠢兔子現在每天都乖乖喝藥,徐太醫的方子效果很好。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來月事時那煞白的小臉,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可憐模樣。
如今再來月事,她已經不會那般痛苦了。
估摸著頂多再有半年,她就能調養好了吧。
楚嫻忍不住握著拳頭捶他:“既然不著急,你還不放開我。你天天這樣,就不怕把我累倒在床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