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瞳僅只是輕微一頓步,她便重新邁步,向前而去。
“別讓我姐姐白死!”若荔掙扎著從巨大坑里爬出來,她惡狠狠地瞪在司瞳身上。
對付司瞳,要將司瞳殺死,這是若荔自從姐姐死后,唯一的執念。
這是一種執念,已經不可以將它列為想要報仇或者是復仇了。
時間過的實在是太久,久到若荔都已經忘記自己的姐姐若琉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只是還記得她有一個姐姐,是因為救司瞳而死。
人們短短百年壽命,是永遠也無法體會永生之人的感受的。
過一個幾年,都可以將一些不得不離世的親人的面孔遺忘,甚至在幾十年后回想起她或他來,只有一個模棱兩可的輪廓。
現在世界還可以拍下照片留念先人。
可澪、若荔她們呢?
活過了不知道多少億年,若荔甚至已經不知道若琉是個什么樣的人了,她只是,執念太深
司瞳頓了頓步,向前走去。
受傷的若荔拼命地從大坑里爬出來,沖著司瞳喊:
“澪,別讓我姐姐白死!否則就算再過幾個世紀,就算地球的壽命走到盡頭,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回去你應該回的世界!這里不需要你!
“你已經沒有留在人類世界的理由了!”
已經沒有留在人類世界的理由了么?
司瞳坐在衛家的樓頂。
看著天上的星,一顆一顆的閃爍。
衛家的人,包括今天同司瞳一起的文浩然、衛芳都已經睡的很香。
這個時間點,世界都靜下來。
仿佛只有她一人。
若荔說的沒錯,她應該回去了。
若琉的死,換來她的今天,她是地獄之神,有她應有的職責。
人類世界,已經沒有任何令她繼續留下的理由。
身旁有熟悉的氣息逼近。
司瞳不用回頭,就能知道來人便是御邢。
“澪”御邢伸出修長指節,剛將自己深藍色衛衣帽褪下,露出黑又碎的精短發,胸膛就被站起身的司瞳抱住。
司瞳剛好夠到他的肩膀,一席黑長直發很是好看。
“御邢哥哥。”她又像小時候那般喚他,御邢俊至完美的下顎線微微一低。
今天的澪,有些不同。
“怎么?”他聲音磁性又帶點沙啞,比世間所有男子都好聽的音,給了司瞳無限寵溺。
司瞳忽然不說話了。
她只是將頭埋在御邢胸膛。
這幾十億萬年來,澪從未向人表達過任何情緒,所有的喜怒哀樂,要怎么露出微笑,要怎么表達傷心哭泣的表情,她已經忘記了。
她也曾試圖回想起來。
可她身上的指責與壓迫,迫使她本能的便用這樣的面容,去對待每一個人。
以往,甚至連御邢都對付她,“厭惡”她。
司瞳從沒有與任何人,訴說過心事,又或者可以說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人交流。
少女抬起眼,抬頭望向御邢。
她只能看見御邢的下顎,又俊又完美。
“你現在為何要對我這般好?”她問了一個很愚蠢,又曾問過他的問題。
“喜歡你。”御邢俯下身,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在司瞳身側,他吻了吻司瞳的額頭,表達自己的喜歡。
司瞳卻抓住御邢的衛衣領,將他拉到自己面前。
御邢任由她這般,寵溺的不像話。
哪怕御邢俯下身,他長得太高,她還是要仰頭看他,這一回,司瞳將御邢拉到自己面前后,直直目視著他,對他說:
“那我想要你。”想要你,想要和你合二為一,再也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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