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姑娘的話,季修北眉心微皺,“什么病?”
晏兮抿抿唇才開口道,“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病。”
季修北沒再追問,而是靜靜等著晏兮的下文。
“你難道從不覺得現在的我和以前相比像是變了個人么?”
晏兮難得在沙發上坐的端正,腰板兒得筆直,一雙緊緊攥成拳的手規規矩矩的擱置在膝蓋處。
注意到這個細節的季修北主動拉起她的一雙手,引領著她緩緩松開掌心,而后被他握在手里。
“你是指格方面?”季修北問。
在他們結婚的那一年里,他和她的接觸并不多。
雖然偶爾能在同一屋檐下遇見,但卻連個招呼都不會打。
他對她極少的了解,基本都是源自別人的口中,道聽途說。
不僅是他對她,她對他也是一樣的。
具體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是從那頓飯。
因為在那之前從沒親自去了解過,所以無從對比,也沒在這方面有什么懷疑。
逐漸變得熟悉后,他才從蛛絲馬跡中察覺她似乎是有變化的,最大的表現就是格方面。
只是,他和其他人一樣,把那歸結為車禍失憶的緣故。
“是。”晏兮點點頭,又道,“但不僅僅是。”
“你說,我在聽。”季修北的聲音一直都很溫和。
這也給了晏兮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從我出生的時候,我的靈魂就被迫一分為二了。當時留在這個軀殼里的只是我的一縷魂,是為了保護我的體,所以大家才會覺得我像個沒感的機器人。而我另一部分靈魂在出生當天就寄居在了一個凍死在路邊的棄嬰上,就是傅子塵事件摔下樓梯的那個人,那個體去世之后我就回來了。”
晏兮說完,故意停了一下,想看看季修北是什么反應。
見他還是那副認真聽的模樣兒,并沒有多余的緒后,她才放心的繼續說。
這一次,她沒再停頓給季修北留說話的機會,而是一五一十的把事的始末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包括她是怎么回到體里的、她和真·晏兮又是怎么在夢里相遇的,以及,她的靈魂是如何融為一體的,也就是他們認為的恢復記憶。
雖然季修北一直在安靜的聽著,可晏兮越講到后面,就越是心虛,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畢竟這事兒聽起來太過離奇玄幻了。
也因為如此,她沒看見在她講述過程中季修北的兩次反應。
一次是她說她如果要在夢里見到真·晏兮一定要和他有肢體接觸的時候,另外一次,是她說她是因為他吻了她她的靈魂才融為一體的時候。
這說明,他們兩個人的生命是被纏繞在一起的,且密不可分。
正是因為一直在想著這個,季修北在晏兮最后一個音節落定后都很久都沒開口。
許久沒等到季修北的聲音,晏兮這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問,“你……是不是覺得我腦子不清醒才會說出這樣離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