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陳寶拉又問了他一個問題,“跑了多遠?”
這下,羅威被問的更愣了,不禁道,“問這個做什么?這重要么?”
陳寶拉一瞬不瞬的看著羅威,一字一句道,“很重要。”
羅威是真的被陳寶拉這個狀態嚇到了,所有更加順著她,回答道,“大概有一千米?還是一千五百米?兩千米?”
說完這句,他又害怕陳寶拉會因為他的不嚴謹而生氣,放低了語氣補充道,“我也記不好了,大概就是這樣吧。”
然后,陳寶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說話,只是那么看著羅威。
他說的和她猜的差不多。
而且,她篤定他不僅僅是在路上跑的,就算到了醫院以后,他也是跑的,就像她剛剛見到他時的那樣。
他應該是下車之后一直跑,一直跑到不堵車的地方打了車過來的。
如果一路上都堵車,他很可能會一路跑過來。
事實上,陳寶拉猜的沒錯,羅威就是這么打算的。
而且,根據羅威抵達醫院出現在她面前的時間來判斷,羅威應該是奮力跑的,根本顧不上腿上還未痊愈的傷。
想到一瘸一拐的羅威在路上奮力奔跑的樣子,陳寶拉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突然落下來。
這一幕可是嚇壞了羅威,再開口的他語無倫次起來。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別哭,無論發生了什么都有我呢!”
“現在醫學技術這么發達,什么病都有治愈的可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如果國內治不好,我們就去國外,你去哪我都陪你去,只要能治好你的病。”
現如今陳寶拉是這種狀態,他根本做不到凡事往好的方面想,而且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第一反應就是——完了,她得絕癥了。
聽著羅威說的這些話,陳寶拉的眼淚也流的越來越厲害。
羅威實在沒辦法了,壯了壯膽子將陳寶拉拉入懷中,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
“想哭就盡情的哭吧,我在呢,無論發生什么我都在呢。”
下一秒,陳寶拉主動抬手緊緊抱住了羅威的腰,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眼淚悉數落在了羅威的肩上,瞬間浸濕他的衣服。
這一刻,羅威簡直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心疼。
除了一點點的受寵若驚,其他全是心疼,對陳寶拉的心疼。
其實,他希望不管發生了什么,這會兒的陳寶拉都能放聲的嚎啕大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威終于感覺懷里人的心情逐漸趨于平靜,一直懸在嗓子眼兒的那顆心才不被拉扯的那么緊了。
他始終都沒有主動放開陳寶拉,而是平復了心情的陳寶拉先一步松開了他,從他的懷里退了出來。
這一瞬間,羅威懷里落了空,整顆心也變得空空蕩蕩的。
他原先抱著陳寶拉的胳膊還維持著原狀,幾秒后才漸漸收回,悄無聲息的攥了攥拳,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