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冬頓了頓,馬車簾子一撩開,露出秦文錚那張激動的臉。
不是說過幾天再來嗎?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吧,作為夫子,怎么能出爾反爾說話當放屁呢?
顧云冬譴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秦文錚下車后立刻說道,“我是來接新學生去學堂的,順便來問你幾個問題。”
顧云冬呵呵笑,找借口也不找個有誠意一點的。
“今天不是休沐嗎?”
秦文錚不喜歡顧云冬,真的,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看破不說破難道不知道嗎?
這樣顯得他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想當年他可是風靡全京城的狀元爺。
好在顧云書和扁元智兩人很快跑出來了,他們還是尊師重道,很敬畏秦文錚的,當場便恭恭敬敬的把人給請了進去。
扁元智昨晚上就聽表姐說讓他去學堂讀書,他激動的半晚上沒睡。
他在老顧家將近半年,已經很清楚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寄人籬下。
盡管表姐說他今后就是他們的家人,可他心中其實還是有一條線的,他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不能理所當然的享受所有的好處。
他都想好了,以后在家自己就多干點活,反正他都已經做熟練了的。
可沒想到,剛到鳳江縣,甚至還沒進家門,表姐便已經給自己找好了夫子。
他還從阿書的嘴里知道這個夫子收學生有多嚴格,即使是有錢都不一定能進得去的。秦夫子好多年前還是個狀元呢,他以前在家鄉就算見到秀才那都老厲害了的。
表姐不但讓他讀書識字,還如此費心思的找這樣好的夫子。
住的屋子也好,蓋的被子暖暖的。
他昨晚上等阿書睡著的時候,其實有偷偷的哭過,他覺得之前受的那些苦,已經都不重要了。
此刻見到秦夫子,扁元智還有些緊張。
好在秦文錚對待自己的學生還是挺有耐心的,態度溫和的問了幾個問題,知道大概的情況,便讓他明日同顧云書一塊去學堂。
知道他有些自卑不安,還夸了一句。
果然,扁元智立刻露出有些羞澀又傻氣的笑,這才被顧云書給拉走的。
秦文錚一見他們的身影遠去,立刻便去找顧云冬了。
“來,你給我說說那新式畫法到底是怎么下筆的,那府城的通緝令真的是你畫的?你教了云書多長時間了?為何我畫的時候怎么總感覺哪里不對呢?”
顧云冬其實在他和云書元智兩人說話的時候就想悄悄離開的,她剛回村,事情多著呢。
可秦文錚虎視眈眈的,時不時的看她,只要她露出一點要走的樣子,他立刻就要站起來跟上。
顧云冬只能等著,看他溫聲和扁元智說完話。
對于秦文錚的問題,顧云冬也沒打算細細的跟他說。
她干脆直接拿出炭筆和紙來,當著他的面畫了起來。
先畫簡單的,就比如面前的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然后再畫人物畫。
秦文錚被譽為少年天才,年紀輕輕便是狀元,和他細說不如直接做給他看,顧云冬覺得這樣他反而更能領會到。“農門長姐有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