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冬自己也是個愛畫畫的人,對于志同道合的夏夫子,她的耐心很足。
顧大江見兩人已經開始討論上了,便拿起一本書,安靜的坐在旁邊看了起來。
直至邵青遠進來,他才出去找妻女說話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云冬才抬起頭,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手邊突然多了一杯茶,她抬起頭來,對上邵青遠不滿的表情,頓時笑了起來。
邵青遠是不滿夏夫子,所以連茶都沒給他端。
但夏夫子一點都不在意,他甚至都沒發現房間里的顧大江早就換成了邵青遠,只是拿著自己的那幅畫頻頻點頭。
“好極,妙極,得顧姑娘一番指導,宛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受益匪淺啊。”夏夫子哈哈大笑,將手里的畫作放下,又去拿另外一幅。
這一次不用顧云冬說,他自己也能找到問題了。
當即喜得眉開眼笑,興奮的手舞足蹈,好半晌才平靜下來,問顧云冬,“云冬啊,你畫技這么好,你老師那肯定更是當代大家,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能否引薦引薦?”
顧云冬,“我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他了。”她的老師在另一個世界呢。
可夏夫子卻誤會了,以為人不在這世上了,當即嘆了一口氣,“天妒英才啊,你節哀順變。”
顧云冬,“……”
夏夫子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他重新翻自己的畫作。
看了半晌后,他翻出一張空白的紙,拿著炭筆開始刷刷刷的畫了起來。
這一次下筆有如神助,格外的順暢有感覺,夏夫子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顧云冬看得直搖頭,自己雖然也喜歡畫畫,但跟夏夫子這樣如饑似渴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了。
她也不去打擾他,跟邵青遠一直走出了書房。
一直到了傍晚,顧云冬才重新走進書房,叫已經廢寢忘食到連自己身處何地都不知道的夏夫子出來吃飯。
今天算是喬遷之喜,顧云冬親自下廚做了不少好菜。
夏夫子一開始還不愿意出去,他現在靈感爆發,有無窮無盡的精力,讓他在書房呆到地老天荒都沒問題。
不過顧云冬拿著炸雞腿在他鼻子繞了一圈后,他便果斷的放下炭筆,飛快的跑到花廳來了。
人有些多,要分成兩桌才能坐得下。
這么重要的日子,其實顧云冬原本還想請聶聰過來的,畢竟搬到府城了,總要讓這個朋友知道自家的住址,認識一下她的家人吧。
可惜聶聰不在,柯表姑說他被他爹派到其他地方歷練去了。
所以如今的顧家,只有夏夫子這一個客人在。
一桌子都是滿滿當當的十多個菜,一來是為了慶祝喬遷之喜,二來也是為了慶祝顧大江進學之喜,雙喜臨門,可不得高興高興嗎?
等到眾人吃飽喝足,顧大江才親自送了夏夫子出門,隨即讓薛榮駕著馬車把人送回到書院去。
夏夫子這一趟出門,畫技上得到了突破性進步,又吃得滿嘴流油,已經心滿意足了。
嗯,下回還能找個借口吃一頓,那顧家丫頭的廚藝太好了。
不但廚藝好,畫技好,長得也好,可惜了,已經定親了,不然他這里有一大堆的青年才俊可以給她介紹呢。
熱熱鬧鬧的院子終于安靜下來,等大伙兒都收拾好了之后,顧云冬才起身,往呂家四口住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