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楊柳的思想其實已經算是很開放了。
畢竟顧云冬的事跡擺在那里,她就是靠著自己的一番本事闖出來的,如今還成了郡主,讓人敬仰,誰說起她的時候不說一個好字?
可顧云冬只有一個,像邵青遠那樣由著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女婿也只有一個。
云冬已經嫁了人,也有本事,身邊還有使喚的人。
云書讀書厲害,如無意外,將來肯定能考上進士當官的,娶妻生子也不難。
只有可可,她有一身的好廚藝,可這年頭,女兒身也無法去酒樓里面當大廚啊。更何況,因為云冬的身份,將來可可嫁的人家,估計家庭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可這樣的大戶人家,會喜歡妻子女紅書畫不行,只會廚藝嗎?他們家里都有下人,也完全輪不到女主人做這些事。
萬一可可被嫌棄了怎么辦?
楊柳一想到這些,就憂心不已。
顧云冬聽完,有些哭笑不得,她挽著楊柳的手離開了廚房門口,一邊慢慢的走著一邊說道,“娘,你想這些做什么?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怎么就確定可可將來嫁的人,不喜歡她身懷廚藝呢?也許,你將來的小女婿,也是個吃貨,正好跟可可趣味相投是吧?”
楊柳,“……”這個,好像也是這個理。
兩人走到了堂屋,楊柳給顧云冬倒了一杯茶,嘆氣道,“我有時候想想也覺得不用操心太多,可可會廚藝也不錯,你看看你那新茗閣,不就用的都是女子嗎?就是吧,這想是一回事,真的看到她一門心思撲在廚藝上,又擔心的很,新茗閣畢竟就一家,大多數的酒樓用的還是男人。”
顧云冬笑笑,“娘,你不能揪著一個角度想問題。誰說可可將來只能在酒樓里當廚子的?”
“可你不是說,女人最好還是有點自己的事情比較好嗎?這樣不至于一心撲在丈夫婆家身上,困在后院里見不到外邊的天地。”楊柳就是因為這樣被潛移默化,然后去開了花鋪的。
顧云冬點點頭,“我的意思是,可可有自己的事業,但這事業又不一定是去酒樓當廚子。娘,可可將來能自己開一家酒樓對吧,將酒樓交給靠譜有能力的人管理,她呢,作為背后的東家,就只要負責研究出新的菜色來就可以了,對吧?”
或者,開個私房菜館,就服務一些貴婦人,價格高點也沒事,菜品好吃食物新鮮,名聲打出去了,和新茗閣有異曲同工之妙。
又或者,她專門研究菜色,到時候將秘方賣出去。
顧云冬倒是覺得,可可將來的路還是挺多的。
至于嫁人?他們也不要求對方多有出息,只要對可可好,和她能過到一塊去就可以了。
楊柳聽了,有些若有所思了起來。
顧云冬沒再多說,她知道她娘只是鉆了牛角尖,可能這段時日一下子空下來了,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她吃了塊糕點,一抬頭,就見邵青遠拿了白杭寄過來的信走進了堂屋。
然而不等他說什么,外邊就傳來有人拜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