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遲遲,聽到熟悉的名字,也興奮的笑了起來,盡管他聽不太懂。
顧云冬摸了摸他的腦袋,重新看向講堂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
挺好的,在他夫君的帶領下,靖平縣越來越好了。
“我看那位周夫子似乎沒什么精神似的,是不是病了?”
曹夫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眉頭緊擰了起來,哼道,“他啊,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先前縣學處于困難之期,發不出束脩,他便稱病在家,耽誤了學子們學業。如今縣學重回正軌,他雖然回來了,但教諭還是懲罰了他。原本他教的都是主課,如今講的卻是副課。”
顧云冬明白了,也就是說六藝當中,那位周夫子原本教導射,書,數之類的課程。現在教的大概是禮,樂之類的品德教育課程了。
怪不得整個人看著都非常的頹喪。
曹夫子說著搖搖頭,“為人夫子者,教書育人是職責。即使沒有束脩家中困難,大不了就另尋他方,哪有占著這個位置卻做出稱病不來的道理?這么做對學子們的影響有多大他不清楚嗎?”
“你倒是看得通透。”
曹夫子搖頭,“慚愧。”他看得透又怎么樣?還不是無力回天,只能看著劉訓導他們作威作福。唯一能做的,不過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知識傳授給學生。
顧云冬又看了那周夫子兩眼,這會兒有學子正好放下筆,拿著一張紙上去給那位周夫子看。
后者這才坐正了身子,拿著紙垂眸點評了起來。
顧云冬眼尖,看到那張紙上竟然是幅畫,當即想到了先前看到的尹捕頭手里的畫像。
她沉默了片刻,扭頭問曹夫子,“你們這教炭筆畫嗎?”
曹夫子一愣,“炭筆畫……”他頓了頓,又說了一聲慚愧,“這類畫法,我同周夫子倒是討論過,也嘗試著畫過,只是總覺得不對勁。可能,是我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吧,畫不好,自然也不能教給學生了。”
顧云冬覺得他們此時的狀態,有點像當初天海書院的那些夫子。自己研究,但有些地方不得要領。而他們又不是天賦型的畫手,自然感覺不對勁了。
顧云冬將兒子抱了起來,“正好我懂點炭筆畫,不知道曹夫子能不能畫一幅給我看看?”
曹夫子愣住,“夫人懂??”
“嗯。”
曹夫子微微皺了一下眉,老實說,如果對方不是縣令夫人的話,他是不會理會她這番話的。
罷了,就算看在縣令大人的份上,畫一幅就畫一幅吧。
“夫人這邊請。”
夫子們也有自己的書屋位置的,除了教諭是自己一間書房之外,兩位訓導兩位夫子,都是在同一間辦公室的。
曹夫子帶著他們進了辦公室后,顧云冬發現這里就是方才教諭和他們見面的地方,不過這會兒他們三人都不在,只有另外一個訓導在場。
曹夫子和那位訓導打了聲招呼,就讓顧云冬坐在一旁,開始提筆作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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