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鬼使神差的點了一下頭,“我沒闖禍就好。”
頓了頓,他又低聲問道,“夫子,岑先生他,他真的是奸人嗎?”
“你覺得呢?”
趙景垂眸想了想,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說道,“我記得,夫子前兩日和我說過,讓我保持戒心,不要輕易相信人。就算這人是同窗,或者是夫子,都不要被他人利用。夫子,你上回這話,其實就是在提點我了,是嗎?”
這段時間趙景一直都很奇怪,縣衙總是出事,似乎有什么人要對付大人和夫子。他想幫忙,前幾日趁著給蔡越送筆記的時候,就找到顧云冬詢問過幾句。
顧云冬對趙景這幫學生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但沒想到他這樣敏銳。
他們讓蔡越裝病就是為了不被岑瀾利用,但縣學還有那么多的學生,岑瀾離他們太近,很難保證不會傷害到他們。
所以,顧云冬確實也有隱晦的提醒過趙景,就是想著若真有那種時候,趙景也能有所準備。
在縣學所有學生當中,他是最穩重的一個。
但她沒想到,趙景會給他這么大的一個驚喜。
顧云冬笑笑,“是,那次我確實是在提醒你。所以,你就是因為這,才下定決定對岑瀾動手的嗎?”
趙景點點頭,他這幾日一直在反復的琢磨,也多少有了心理準備。
否則,怎么可能童水桃就做出那樣一個動作,他就會直接拿著簪子往岑瀾的脖子上捅呢?
也虧得今日縣學休沐,他和其他學子都約好了在那條街上逛逛買幾本書。而且因為家中二妹最近在說親,他因著這幾個月成績不錯,得了些獎金手頭也寬裕,便想著給二妹買個金簪當做嫁妝,出門子也能高興一些。
因此他脫離了范倚林等人,獨自去了街道前面一點的銀樓,買了個精致小巧的簪子出來。卻被岑瀾騎著馬差點撞上,也成了岑瀾用來擋背的目標。
騎在馬上的時候,趙景就一直在想顧云冬和自己說過的話,對改變路線不去縣衙的岑瀾就有所懷疑。等看到童水桃的手勢后,他就確定這人必然和邵大人家幾番出事脫不了干系。
所以,他用手里唯一的銳器金簪刺死了他。
顧云冬幾人聽到他的分析,心里倒是很佩服。
顧云冬解釋,“岑瀾算是魯王余黨,縣衙出的這許多事,也確實和他脫不了干系。我們也一直派了人暗中盯著他,他應該是有所察覺,所以這次著急忙慌的搶了馬想要出城,城外有他的同黨。”
趙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魯王余黨???
那豈不是做的也是謀逆造反的勾當?他當即拍了拍胸口,幸好他當時動作快。要是被岑瀾逃走了,后果不堪設想。
顧云冬笑笑,“這后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你受了傷好好休息,不要亂動了。岑瀾是縣學先生,出了這種事,縣學應該會停學幾日。你父母那邊,我也會派人去說一聲,免得他們聽到些傳言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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