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冬都心疼死了,她家遲遲一向不怎么哭,就算更出生的時候,不舒服了也大多是哼哼唧唧的。
后來更是整天樂哈哈的,精力充沛特別堅強。
第一次看到他哭得這么撕心裂肺的,可見是委屈壞了。
她輕輕的拍著遲遲的背,“娘這么會不要你呢?你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遲遲,“可,可她們說,說娘好久沒回來,跑了,爹要娶后娘。遲遲以后就是,可憐小白菜,只能喝餿水。”
顧云冬蹙眉,“誰在你面前亂說話了?”
遲遲就看向邵音,后者忍不住笑,隨即嘆了一口氣說道,“倒是沒人敢在他面前胡說八道,就是上回青遠去顧家作坊有事,遲遲在家無聊,想跟著我,我便帶著他出去走走。”
“誰知道在大溪村碰到一個小姑娘,瘦弱干細,風一吹就要跑了似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吃的東西還有股餿味,就這樣還要被個婦人打。當時村長就站在一旁,大概是怕我們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就趕緊上前勸解,回來后解釋了緣由。”
“這孩子的母親剛生下她沒多久就跟著別人跑了,這一跑就再沒回來過。他爹因此把小姑娘也給怨上了,平日里也不怎么照顧。后來娶了后娘后,更是對小姑娘變本加厲不肯善待。也虧得大溪村百姓都還不錯,偶爾幫忙照看著。可人家畢竟有爹娘,偷偷接濟還行,多了還要被他們爹娘罵。為此村長沒少跑他們家說道。”
可現實就是,村長也只能多加調解,又不能強迫人家父母非要對孩子好。
那孩子過得實在太慘,對小小的遲遲沖擊非常大。
邵音捏了捏他的小手,“你啊,別的沒記住,倒是記住這個了。”
遲遲理直氣壯的挺了挺胸脯,“娘走了。”
那小姑娘的娘走了,沒回來,所以那么慘。他的娘也走了好久,一直都沒回來。
所以,娘再不回來,他爹就要找后娘了。遲遲就是干癟小白菜,為了不挨打,可能只好帶著金子離家出走了。
他昨天還把自己的家產拿出來藏在床底下了,隨時準備著。
邵音想到最近遲遲見著邵青遠就不愛搭理的樣子,實在忍俊不禁。
顧云冬也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最近睡覺姿勢奇奇怪怪的。
她忍不住將孩子摟得更緊,“娘不走,娘以后就陪著遲遲,好不好?”
“好。”超大聲。
顧云冬笑著頂了頂他的小腦袋,隨即拿過一旁的水壺,喂他喝水。
小家伙剛哭了一遭,如今放松下來,渴得不行,捧著水壺噸噸噸的喝得一大半。
然后又將腦袋窩在顧云冬的懷里,表情喜滋滋的。
嗯,娘回來了。他決定不離家出走,可以去床底下把金子還放回原來的地方去了。
顧云冬被他軟乎的不行,正想將這趟去京城帶回來的禮物給他拿出來,外邊卻突然傳來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
“遲遲,遲遲弟弟,我遇到好可怕的人要抓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