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早出晚歸,楚宴也是越發的看不懂了。
“若是能加以教導,這大燕交在他手中,對黎民百姓來說未嘗不見是壞事。”沈懷瑾淡淡道。
楚宴:“主子當初為何會選十一皇子?”并且為他掃除一切障礙。
他可不相信主子是真的覬覦帝位,把十一皇子當做傀儡,這江山,主子還真不屑。
沈懷瑾負手不語。
若是當初少年沒有出聲,沒有說出那句話,他也不會踏入那園中,更不會作出那樣的決定。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新帝可能是天生就帶著一點嬌氣任性,被丞相慣了一次兩次,便有了三次四次。
換了三個太傅也沒有用。
最后只能由丞相親自教著,每日到書房,末時三刻的時候才離開。
蘇瓷的書房,也是“一點一點”好起來了。
十月初冬。
大燕下起了雪,宮中白雪皚皚,皇宮的書房中。
蘇瓷穿著裘衣,雖然房中已經備好了上好的炭火,可今年實在是太冷了。
鼻尖都有點發紅。
少女垂著長睫,人若桃花,眉眼最是精致如畫。
可惜房中唯一能欣賞的人卻是個瞎子。
“陛下,今日就到這吧。”
沈懷瑾偏過臉道。
他生的俊美無儔,總是一身白衣,綢緞下的雙目無人看見。
看上去溫溫君子,謫仙淡雅。
卻也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
就連聲音都帶著一分漫不經心與淡漠。
“臣先告退了。”
蘇瓷卻是一本正經道:“阿瑾,外面的雪很大,你聽到了嗎?”
她走過來,伸手抓住這人的袖子。
“朕擔心丞相,愛卿今日不如住在宮中。”
少女一眨不眨的看過去,眼中滿是期盼。
沈懷瑾微微側耳。
外面的雪聲跟風聲比來時的更大了。
他淡聲道:“既然陛下開口了,那臣今日便按照陛下的意思。”
宮人打著傘。
沈懷瑾藏在袖子下的手,被捉住。
他微微一頓。
“陛下?”
蘇瓷微微仰著小臉,將手爐塞到了丞相的手中。
紅唇微張:“阿瑾的手很涼。”
沈懷瑾將手爐遞過去:“陛下不必如此,臣的身子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弱,反倒是陛下上次感染了風寒,一病就是病了三天。”
蘇瓷想起這事。
就微微抿唇。
她喝了幾天的藥不說,后來下雨的時候,對方再也不讓她送了。
若是跟過去。
沈懷瑾就會掉頭過來,然后出現在她身邊。
嘆息。
然后再送她回去。
蘇瓷低下頭,將手握了過去。
歪著腦袋:“朕跟阿瑾一起用便是了。’
一個手爐,兩個人用。
少年的手柔軟又細嫩。
沈懷瑾心想。
陛下已經登基了大半年了。
他將手伸過去。
薄唇微揚。
可,還是跟半年前,那樣高。
蘇瓷有點迷惑的抬眸看去,似乎是想到丞相的想法,忍不住道:“朕現在才十三歲,還會長高的。”
沈懷瑾低頭:“陛下要滿十四了。”
跟尋常男子比,是有點瘦弱了。
過于嬌小了些。
蘇瓷不語,她心想,她是女兒身,就算長高也長不了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