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熱熱鬧鬧的,接著他們又從客廳鬧到了屋頂。
今年大年三十沒下雪,屋頂經過一番精心布置,燈火明亮,擺滿鮮花和香檳,夢幻如童話。
大家都湊在一起玩的很嗨。
只有范星闌一個人心不在焉的坐在角落里,目光四處張望著,眼底空蕩蕩的一片。
過了會兒,他還是沒忍住,湊上去狀似無意的問云綺蘿:
“小嫂子,梨花姐去哪里了?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怎么沒看到她?”
云綺蘿放下吃的認真想了一下:“啊,花花最近很忙啦,她今晚不知道會不會過來。”
花花雖然沒有加入國家,但是她已經被當成重點人才在培養,加上她是最懂人體改造的,那個組織落網后各種事情都要她經手。
畢竟其他人都懂得沒她多。
她雖然不想摻和這些事情,但也打心底希望那個組織能快點滅亡,這件事能快點結束。
所以各方面還是很配合國家那邊的。
范星闌哦了一聲,垂下眼眸,有些失落:“也就是說她今晚不一定會來了嗎?”
他本來還以為今晚來這里能見到她的呢。
還因為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她,期待了很久。
難道她是在躲著自己嗎?不對,她要是真能這么在意倒還好,偏偏那個女人沒心沒肺的。
估計是只是單純因為工作了。
他們就真的這么……沒有緣分嗎?
過了一小時后,派對逐漸進入高潮,范星闌也稍微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后,和他們一起喝酒玩鬧起來。
大家都看出來他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看向門口的方向,都默契的對視一眼,也沒說什么。
云綺蘿不能喝酒,她就乖乖的抱著吃的,坐在旁邊沙發上,看著他們玩游戲喝酒。
她很少見到閻焰喝酒。
大美人酒量似乎一直都很好。
而且哪怕是玩得這么瘋狂,他懶散的靠在那里,舉止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好看,整個人就是賞心悅目的一幅畫。
云綺蘿一邊挖著蛋糕吃,一邊看著。
因為還有手術不能喝酒的顧逸軒,和她一樣拿了一杯果汁,坐在她旁邊。
低聲開口感嘆:“好多年沒見到焰這么開心了。”
“唔?”云綺蘿不解的側頭看向他。
“在認識你之前,他以前都是不過年的。”
顧逸軒緩緩說道。
“閻家的人對他不好,后來長大了,閻家也沒剩下幾個真正關心他的人,他覺得過年沒意思,連大飯都不會吃的,可能是也不知道跟誰吃把……”
“所以每年過年閻家都是一片漆黑,只有我們找他出去聚會,他才會偶爾抽出點時間陪我們過,不過他也興致不高。”
云綺蘿隱約有聽陳管家和王媽說過這件事,她吃蛋糕的動作慢了下來。
顧逸軒話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你不在的那個時候,閻焰更是頹廢了兩年,比之前還嚴重,各種聚會,不管我們怎么邀請他都不會過來參加,包括除夕,他也是誰都不見。”
“那個時候他一心都撲在了工作和找你的事情上,好像是唯一支撐著他活下去的東西,我們都擔心壞了,”顧逸軒喝著果汁,停頓片刻,側頭說道,“還好,去年過年你出現了。”
語氣里帶著一點感謝。
云綺蘿卻怔著半天沒有反應。
過了一會兒,眼睛忽然就紅了起來,眼淚嘩啦往下掉,蛋糕都忘了吃了。
她癟著小嘴說:“大美人好可憐。”
顧逸軒:“……”
他打死也沒想到這話還會把云綺蘿給弄哭。
他連忙跟著說道:“你也救了他,他現在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云綺蘿的出現,改變了閻焰,作為他身邊的人,沒有人比他們看得更清楚了。
云綺蘿吸了吸鼻子,又抬手抹了把眼淚,好半天都沒平靜下來。
看著閻焰的方向,想到顧逸軒剛才說的那些,忍不住咬了咬唇。
心里又自責又難受。
顧逸軒忍不住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好在閻焰被那群小崽子圍著灌酒,都沒有發現,不然他覺得他把小嫂子弄哭,今晚估計都沒法活著走出這里了。
凌晨一點的時候,不少人都開始醉了。
范星闌依然還保留七分清醒,因為他等著想見江梨花,沒怎么進入狀態,老是時不時要跑去圍欄那邊看大門口,有沒有江梨花的車進來,所以沒有醉得太狠。
見大家還在玩,他便下樓打算去下洗手間,洗個臉清醒一下。
別墅因為還很熱鬧,沒有關燈,下頭燈火通明,只剩下幾個傭人還在這里守著。
范星闌剛洗完臉出來,就迎面碰上了一個人。
江梨花穿著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灰色格子大衣,從外頭走進來,臉上戴著眼鏡,成熟而優雅。
她似乎是剛趕到,第一時間就想往樓上走去。
范星闌看到她,立刻眼前一亮,攔住了她。
“梨花姐……”
他下意識叫了一聲,停頓一下,想到她把自己當弟弟,立刻又改口。
“梨花,你等一下。”
江梨花雖然早料到來這里大概率會看到他,但沒想到會在樓下,而且是他單獨攔下自己。
她還以為他看到自己會躲開的。
這會兒眼看著范星闌急忙改口的樣子,她頓了一下,停下腳步來,莫名有些想笑。
“怎么了嗎?”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見到范星闌了。
她甚至懷疑過她那天拒絕的話是不是太狠了,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畢竟都是一群被家里慣著長大的孩子,范星闌這樣的條件估計也沒被女孩子拒絕過。
想到這里,江梨花遲疑了一下,猶豫著等下是不是得開解一下他。
就見范星闌跟沒事人一樣的黏上來,和以前一樣的說話:
“你怎么這么晚才過來,焰哥他們都快結束了。”
江梨花開口說道:“我工作耽擱了一下,沒關系,我也只是來看看,蘿蘿還好嗎?”
“好久沒看到你了,”范星闌說著,忽然直接湊了過來,把她堵在墻角上,目光直勾勾盯著她,“我做夢都在想著見你,你是不是把我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