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側妃委屈萬分,眼淚直流,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連萍跪下,哭道:“我們小主想著云奉儀在慈安宮侍奉太后娘娘,就想著去探望。誰知被攔在了平樂苑外頭……”
她說著瞥了眼劉德全。
劉德全心中暗罵,但臉上露出慚愧之色。
連萍繼續說:“回來的時候,小主說快到殿下生辰了,商量著怎么為殿下祈福,誰知沒注意腳下,就……小主的額頭都傷著了,也不知會不會留下疤……”
總之就是要把陳側妃受傷的事情,跟她關心太子殿下給聯系到一起。
趙元璟道:“如此說來,這件事還是我的責任了。”
陳側妃啞著聲音斥連萍:“你胡說八道什么,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的緣故。跟殿下有什么關系?”
連萍忙道:“奴婢該死,不該多嘴!”
趙元璟看向一個御醫,問:“陳側妃傷的如何?”
御醫忙回答:“倒是不重,破了點皮,抹點藥過幾天就好。只是受了些驚嚇,需要服幾副安神的藥。”
連萍哽咽道:“我們小主嚇得要命,剛才想睡著又被噩夢魘著驚醒了。幸而殿下來了,小主才安穩些。”
這話里話外,都要求他留下來。
趙元璟道:“既然受驚了,就好好歇著。若是睡不好,就叫御醫開安神的藥,多喝幾碗,總是有用的。”
“謝謝殿下關心。”陳側妃低聲說著,眼淚滴答落下。
她本是嬌艷的容貌,此番不施粉黛,神色蒼白,猶如一朵小花,柔弱讓人憐惜。
連劉德全這樣無根的人見了,都心生不忍。
趙元璟道:“本宮還有公務,先回去了。陳側妃好好歇息。”
他抬腳往外走。
陳側妃有些急,忍不住咳嗽起來。
趙元璟腳步頓住。
陳側妃心中一喜,咳嗽聲更大。
趙元璟果然回頭,看向陳側妃,說道:“看起來陳側妃傷的有些重。”
“沒錯。”連萍使勁點頭。
“起碼得歇三五個月吧?”趙元璟看向御醫。
御醫愣了下,遲疑的點了下頭:“也不必……咳,個把月總是要的。”
趙元璟道:“既然陳側妃要養傷,這東宮的庶務,就暫時交給郭良媛吧。”
陳側妃傻眼了。
想要說話,人家已經走了。
陳側妃又氣又急,剛喝下去的藥盡數吐了出來,忍不住大哭。
那邊郭良媛得了消息,卻去跟太子殿下推辭,說自己無才無能,不能管理東宮庶務,請殿下把此重擔交給有能之人。
郭良媛一向不聲不響,在東宮如同隱形。
她既不邀寵,也不出頭。
此番的大好機會,她竟也不要。
劉德全道:“爺,奴才想著,郭良媛是怕得罪了陳側妃的緣故,所以不敢接。”
趙元璟翻著書,漫不經心道:“本也不是給她的。”
劉德全聽了,在心里琢磨了一會兒,就明白了。
殿下根本就不是要讓郭良媛掌管東宮庶務,因為他知道郭良媛不敢得罪陳側妃。那就只能順理成章的落到云奉儀身上。
可云奉儀位份太低,按規矩,不能掌管東宮庶務。
難道說,殿下要給云奉儀升一升位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