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笑道:“我倒是沒什么心事,就是肚子有點空。”
“啊?”
“腹中空空,餓。”云黛笑道,“今兒累,晚上就吃了半碗粥,睡一覺過后,竟餓了。”
玉竹恍然,笑道:“您餓了,怎么也不叫奴婢們一聲呢。奴婢這就去小廚房找找看,有什么吃的。娘娘等一會。”
云黛點點頭。
玉竹趕緊去廚房翻了翻,卻也沒什么吃的,只有一些熟肉類的,還有一碟子煮花生米。
煮花生米這種東西,一看就是蜜豆給在自己留的零嘴兒。
“這個饞貨。”
玉竹搖搖頭,把一碟子醬牛肉和花生米裝好了端過來,又生火熱了兩個饅頭。
“娘娘,就這一碟子牛肉了。別的都是奴婢們吃的東西。您墊吧兩口?”玉竹說。
云黛看了眼,笑道:“就這很好,放下。”
玉竹把碟子和饅頭都放到椅子上。
云黛捏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嚼著,覺得干巴巴的,就說道:“玉竹,去找找有沒有酒,咱倆喝一杯。”
“娘娘要喝酒?”
“月色這么好,又有這么好的下酒菜,不正缺一壺酒嗎?”
“那行,奴婢去看看。”
她去廚房里翻出一小壇子酒,洗了兩個杯子,一起拿過來,放到椅子上,笑道:“也不知是什么酒。”
云黛正吃牛肉,“倒酒。”
玉竹就笑著給她和自己分別倒了杯酒。
“娘娘,您身子才好,要少喝點。”她說。
“我知道。”云黛接過來,一口喝下去。
辛辣的滋味兒,一直從嘴里流到嗓子里。
“好辣。”她趕緊捏兩個花生米扔到嘴里嚼著,“玉竹你喝啊。”
玉竹起先還扭扭捏捏的,一會兒就抿一小口。
三杯下肚,她就徹底放開了。
她抱著酒壇子,給自己倒一杯,一口喝下去,傻乎乎的笑道:“這酒真好喝……娘娘,娘娘您知道嗎,奴婢都好些年沒喝過酒了,都快忘了酒是什么滋味。”
“那就多喝點。”云黛坐在廊下,靠著柱子,右手拿著酒杯,左手撐著下巴,笑瞇瞇的看著她。
她自己也喝了四五杯了,以往酒量很淺的她,卻并不覺得有醉意,只有一點微微熏熏然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還是蠻舒服的。
玉竹都喝得坐到了地上。
她抱著柱子傻笑,笑完了又嗚嗚的哭。
“你吵死了,玉竹。”云黛不耐煩的嘟囔,“你到底是要哭啊,還是要笑?”
“奴婢要哭。”
“哭什么?”
“哭保興他心里沒有奴婢,哭奴婢自作自受……”她又喝酒,喝完了又嗚嗚的哭。
哭完了,她爬起來,抹眼淚:“娘娘,奴婢好急啊,奴婢要去如廁。”
“去吧。”
“奴婢一會兒就來。”玉竹急急忙忙跑走。
云黛也不管她,自己抿一小口酒,吃一粒花生米。
蠻受用的。
也不浪費這好風月。
云黛看一眼月亮,喝一口酒,看著銀色的月輝撒在地面上,就覺得像是鋪了一層白色的雪。
趙元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