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筷子就吃。
半夜時分,這些飯菜都是云黛親手做的。
比御膳房的也不差。
姚水碧被關了這么久,沒吃過幾口像樣的飯,這會兒吃的根本停不下來。
云黛只吃了一口魚肉,就自己端著酒杯,慢慢喝著。
姚水碧一口氣吃下去一半,覺得飽了,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筷子。
“你們大周的飯菜,我也算吃過不少。果然還是宮里的最好。”她長長舒了口氣,說道。
云黛淡淡笑了笑。
姚水碧道:“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我就陪你喝幾杯。”
她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
“你倒是不怕我給你下毒。”云黛說。
“毒?”姚水碧笑了,“大言不慚。”
她是制毒用毒的高手,對毒比對飯菜還親呢,哪怕會怕。
云黛握著酒杯喝了口,問道:“你賣給姜苒的毒,叫什么?”
“朝不聞夕。”
“朝不聞夕?名字不錯。”
“這是師父起的名字。用了這毒,便會逐漸昏睡,直到最后徹底醒不過來。”姚水碧說,“大周的皇后,你挺幸運的。”
“為我的幸運,干杯。”云黛碰了下她的杯子,笑著喝下去。
姚水碧問:“你就不恨我?”
“當然不。各為其主嘛,你我私人之間,并沒有什么仇怨。錯就錯在,我是皇后。”云黛說道。
姚水碧朝她多看了幾眼,說道:“你這個人,倒是有點意思。不過,你別指望我會跟你透露半點關于北齊的事情。”
“想太多。”
“你找我,就真的只是為了喝酒?”
“我對你們北齊的事情,沒有半點興趣。”云黛用手肘撐著桌子,無精打采的說,“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進了這里,這輩子你是別想出去了。”
“我無所謂。”
“這牢房里,陰冷潮濕,沒有漂亮衣服穿,也沒有可口的飯菜,更看不見陽光和花草。時間久了,人大概會瘋掉。”云黛說。
“又不讓你住,操心那么多。”姚水碧毫不在意。
“說的也是,我就是愛自作多情。”云黛笑道。
“怎么了?”
“我以為是很重要的人,原來別人并未把我放在眼里。”云黛說。
姚水碧笑道:“那確實是自作多情。”
云黛沒說話,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
她已經有了五六分醉意。
姚水碧問:“你叫什么名字?”
“云黛。”
“你姓云?”
“算是吧。”云黛漫不經心的回答。
“我怎么記得大周的皇后是姓顧呢?”姚水碧打量她,“你應該叫顧云黛吧。”
“你愛怎么叫就怎么叫,我還在乎你一個北齊間諜么。”
“哼。”姚水碧哼了聲。
云黛瞇著醉眼看她:“姚水碧,你說你,年紀輕輕,身懷絕技,為什么要想不開做間諜?聽說你會醫術,還挺厲害。用醫術救人不好嗎,為什么非要用毒害人。”
“你聽誰說我會醫術?”
“你師姐啊。”
“你認識冷如霜?”
“不認識。但她救過我的命。”云黛說,“你師姐把你的事情都說了。你呢,只會制毒,根本就不會解毒,因為你師父覺得你道德敗壞,所以不愿意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