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吃了一驚,連忙縮回手。
在這一瞬間,冷如霜已經瞧見了她手臂上遍布的青紫傷痕,觸目驚心。
“這是怎么回事?”冷如霜問。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著的。”陶宛端著盆匆匆走開。
冷如霜皺皺眉,想到昨晚聽見的她的哭聲。
她下樓來到大堂,看見趙紓已經坐在桌邊吃早點了。
“王爺您起的這么早?”她走過去,笑道。
“習慣。”
“怎么沒叫我?”冷如霜也就坐到他對面,拿起一個饅頭咬了口,低聲說,“王爺,昨晚你聽見什么動靜沒?”
趙紓看她一眼:“什么動靜?”
“逸王妃的哭聲啊。”
“沒有。”
“您睡的真夠沉的。”冷如霜壓低了聲音,“昨晚我看見她哭呢。剛才遇到她,發現她這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淤青傷痕。”
她對著自己的手臂比劃了下。
趙紓停下筷子:“你想說什么?”
“逸王妃那個樣子,分明就是被趙元和打的啊。”冷如霜低聲說,“怎么幾年不見,元和成了這個樣子?那逸王妃是個多么溫婉可人的小姑娘?他好端端的欺負人家作甚?”
“你想知道?”
“想。”
“去問問元和不就知道?”趙紓淡道。
“那我還真得問問,好歹這一路上,人家逸王妃對我也很照顧。”冷如霜說,“再者,我好歹養過他幾年,他若是長歪了,我也是有責任的。”
趙紓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他媽了。”
冷如霜站起身:“如果你把一個這么丁點的孩子從嗷嗷待哺養到滿地亂跑,你也會把他當成自己兒子!”
她轉身要去找趙元和,卻遇到陶宛走下樓。
冷如霜拉著她的手,說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找趙元和這小子。”
“為何要找王爺?”陶宛納悶。
“他把你欺負成這樣,我找他說說去。”
“王爺沒有欺負我。”陶宛竟矢口否認。
冷如霜愣住。
陶宛笑道:“如霜姐姐可是誤會了什么?王爺對我很好,并不曾欺負我。”
冷如霜拉住她的手腕,問道:“那你這手上的傷,怎么回事?”
“哦,這都是我自己弄的。”陶宛笑容明快,“我想學武功保護王爺,所以把自己弄傷了。如霜姐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得出去給王爺買豆汁兒了。”
她笑了笑,垂首走出客棧。
冷如霜一頭霧水的回到桌旁坐下。
趙紓認真吃面條,瞥她一眼,說道:“多管閑事了吧。”
“真是,怎么回事啊。”冷如霜皺眉,“我分明瞧見她跪在逸王面前哭,她怎么沒被欺負?”
趙紓說道:“你有這個閑工夫,不如想想怎么解相思香的毒。”
他放下筷子,摸出一塊銀子放到桌上,說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走吧。”
“這么著急?”冷如霜忙道,“我還沒吃早飯。”
“我讓伙計打包了干糧,在路上,你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
趙紓一刻鐘也不愿意多耽擱,硬是把她塞進了馬車,他自己則騎馬跟在馬車旁邊,朝京都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