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見她臉通紅,忙伸手摸了摸,吃驚道:“主子的頭這么燙?奴婢去傳御醫來!”
“傳什么傳?”
莊云舒沒好氣道,“出去,讓我安靜一會。”
婢女不解,但見她沒生氣,也就安心的退出去。
莊云舒躺到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把這事告訴皇后娘娘,讓娘娘派人守著這里,不叫那無恥之徒再來。
可是……
萬一他真被捉住,大概難逃一死。
莊云舒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這么煎熬了一晚,竟病了。
云黛聽后,親自過來瞧了,讓孟御醫好生醫治。
這病的也蹊蹺。
上午還好端賭,下午就病了。
但問她什么,也不,只吹著風了。
這么暖的呢。
云黛見她精神蔫蔫的,以為她思念家鄉,便安慰了幾句,會打聽她家里的情況,又叫人好生照顧她。
她自己還懷著孕,怕被傳染,被青衣催著回去了。
歇過午覺后,云黛撐著一把巧紙傘遮太陽,去了軍機處。
趙紓見到她,一點也不奇怪。
自從知道北齊內亂結束后,她幾乎來軍機處轉悠。
她的目的是什么,趙紓也心知肚明。
“懷著孩子,你也不嫌累。”趙紓正看折子,頭也不抬。
每堆積的折子,內閣會挑選出來要緊的,用驛站專門的渠道,快馬送去給皇帝過目。余下不那么要緊的,則都由秦王過目,再分散給六部去處理。
云黛熟門熟路坐下,端起茶杯喝茶,不緊不慢道:“每多走走,散散步,將來好生,也不至于發胖。”
趙紓沒理會她,認真看折子。
云黛左右打量。
趙紓看完一堆折子,抬頭道:“今也是沒有對北齊出兵的一,皇后可以安心回去了。”
云黛站起身,笑道:“既如此,就不打擾王爺辦公了,明兒見。”
她放下茶杯,也不必青衣扶著,腳步輕盈的走出去。
四個月的身孕,還不怎么看得出來,從后面看,依舊輕盈纖細如少女。
青衣跟上去,笑道:“娘娘,您就過來看著,也不是事兒啊。多累得慌。”
“秦王不肯跟我透露半點消息,我只能用這個方法,雖然笨,但有用。”云黛舉著傘,慢悠悠道,“皇上以為他躲到江南去,我便沒辦法了呢。”
“娘娘,即便咱們大周對北齊出兵了,您能有什么法子呢?”青衣輕聲。
“打仗歸打仗,我得想法子保老皇帝和蕭子業的命。”
“這里距離北齊千里迢迢,你這樣的身子,哪兒也去不了。可怎么保護他們?”青衣道,“還是等皇上回來的吧?”
云黛道:“他去江南,就是躲著我,怕我跟他鬧呢。不到發兵的時候,他才不會回來。”
她輕哼了聲。
趙元璟,人雖在江南,事實上卻對京都盡在掌握。
這里的快馬來來往往,都是在京都和江南之間傳遞消息。
發不發兵,什么時候發兵,也必定都是從江南來消息。
所以,云黛每這個時候,都會去軍機處守一會兒,就等著江南的信使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