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銅鈴怎么回事?”他問姬文淵。
姬文淵一直緊緊盯著銅鈴,說道:“這乃是我族中圣物,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用……你再忍忍,應該快滿了。”
傷口已經逐漸凝固,血不再流出來。
“不要停啊!”姬文淵急忙拿起劍,對準他的傷口再劃一下。
趙紓皺皺眉。
血接著往下流。
他已經開始頭昏目眩。
他這般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尚且有些撐不住,若換做晏兒那么個小童,后果不堪設想。
趙紓心中一陣慶幸。
他站立不穩,坐到椅子上。
姬文淵急忙接住銅鈴,說道:“快滿了。”
趙紓微微垂眸,手已經有些顫抖,眼前陣陣發黑。
就在他快支撐不住的時候,終于聽見姬文淵一聲歡呼。
“可以了!”
趙紓的手臂驟然垂下。
他忍著昏眩,用右手撕下一塊布條,把左手手腕用力纏住止血。
姬文淵滿心歡喜的,小心翼翼把銅鈴封住,收起來。
“秦王殿下,多謝。若是能讓莊莊蘇醒,我感激不盡。”
趙紓淡道:“你還是慢點感激。你這次來大周攪風弄雨,不僅膽大包天擄走皇太子,還害死了馬幫的老大和眾多兄弟。大周不會放過你的。”
“我這人雖然武功比不上你,但我逃跑和隱匿的功夫,可是天下一絕。”姬文淵說道,“只要我想走,沒人能攔得住。我得馬上回去,秦王您自己保重吧!”
他捧著鈴鐺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么,回頭說道:“對了,這次你取血大傷元氣,恐怕要牽連到顧云黛的。”
趙紓抬頭看他。
姬文淵道:“我差點忘了,你跟她之間不是還有那個不離不棄鈴?你受到的傷害,加諸在她身上,可是十倍哦!”
“你說什么?”趙紓猛地站起身。
一陣目眩,他忙抬手按住額頭。
“我也是聽我們部落那個黑巫師說的。”姬文淵說道,“我呢,還是很欣賞顧云黛那個女人的。所以好心提醒您一句。秦王殿下可悠著點,別因為自己,把人家玩死了。唔,看您這狀態,此時的顧云黛,怕是已經起不來床了?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可憐,可憐哦。”
他說完就抱著鈴鐺,飛快的跑掉了。
趙紓抬手盯著自己的手腕,心亂如麻。
上次,他在塞北受傷,回來后她并沒有說什么,看起來也不像受到什么影響的樣子。以至于他一直認為,他的傷對她雖然有影響,但影響很小。
但姬文淵也沒理由在這件事上欺騙他。
難道說,上次她也是故意隱忍?
趙紓緩坐片刻,站起身,對著外面吹了聲口哨。
一匹馬飛奔而來,副將牧塵也跟了過來。
“爺,您沒事吧?”牧塵見他神色蒼白,心下擔憂。
這幾天皇上和王爺的行動,一直沒有帶下屬,他都急死了。
“本王沒事。”趙紓翻身騎上馬,吩咐道,“牧塵,你馬上帶人跟著姬文淵,確保他離開大周,沒有其他行為。若他無故滯留,不論是何理由,立即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