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姍一直以為,自己的容貌與皇后娘娘不相上下,皇帝既然不喜歡她,肯定不是看中容貌的人。
她以為自己還有希望通過別的方面,引起皇上的注意。
誰知,來了個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皇上就立即被勾去了。
說到底,皇上還不是看重容貌?
她氣的要哭,一甩袖子就坐下開始擦眼淚。
“這么晚了,你跑本宮這里哭什么?”云黛坐到繡架前坐下,淡聲道。
靳姍道:“娘娘您怎么還能這般淡定的繡花?那個什么君月夕來了,以后這宮里還有咱們的立足之地嗎?”
云黛說:“她來不來,受不受寵,跟你好像關系也不大。皇上本來就懶得看你一眼。”
靳姍:“……娘娘,現在是咱們內訌的時候嗎?現在應該是咱們聯手一致對外啊。不管怎么說,她一個外來的,還沒冊封呢,正經的名分都沒有,就想著侍寢?她也想的太美了!”
云黛道:“哦,這么說來,你肯定有招兒了?”
不然也不能眼巴巴的這么晚了跑來。
靳姍說道:“娘娘,如今宮里只咱們兩個人,齊筱就不必提她了。妾身肯定是站在您這邊的。”
云黛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你這算是來投靠本宮?”
靳姍有點臉紅,說道:“娘娘,妾身的底細您也都清楚。就算妾身侍寢了,有了子嗣,也還是都聽您的,飛不出您的手心。可那君月夕,就不同了。她剛進宮就這般不懂規矩,可見完全沒把娘娘放在眼里。若叫她得寵了,飛上枝頭了,以后還能掌控得了嗎?”
云黛打量她一眼,笑道:“本宮一直以為靳婕妤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沒想到也挺精于算計的嘛。你在本宮這里挑撥可沒用。你說的天花亂墜,改變不了人家的絕世美貌。皇上就是要寵她,咱們還能把她殺了不成?要怪,只能怪你沒生了人家那副好容貌。”
靳姍咬牙:“我就不信,她能美到什么地步。不就是送宵夜嗎?她能送,我就不能?”
她站起身就走了。
云黛問她:“你不打算跟人家錯開送啊?”
“錯開了,還有什么意思?”
靳姍的背影顯得一往無前的勇敢。
保興搖頭:“這位主兒可是越發的耐不住性子了。君姑娘才來宮里,她這是要過去跟人家打仗嗎,太皇太后可不會樂意看見這一幕。”
云黛笑道:“我倒是挺樂意看的。”
保興笑道:“既然娘娘有興致,奴才陪娘娘過去瞧瞧?”
“看什么熱鬧,睡覺不香嗎?”云黛放下針線,揉了揉脖子,“讓青衣打點水來,我想洗澡。”
八月的天,一動便是一身的汗。
保興問:“娘娘,萬一那位君姑娘真的留在承乾殿過夜……您真不打算做點什么?”
云黛正要說話,聽見小宮婢在外頭說:“皇后娘娘,君公子在前院求見呢。”
保興皺眉:“這君輕白懂不懂規矩?太皇太后留他在宮里住下,他把這里當他家呢?竟敢半夜來娘娘這里打擾。”
“也許他有什么要緊事,讓他進來。”
“娘娘,這不好。”保興想阻止。
云黛道:“皇上若是能留君月夕在承乾宮,本宮竟連見君輕白也不行?去請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