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靳嵐苦笑,“風郎中說,只是取采采的一點血,不會怎么樣的。可是他們都不信。”
“如果是心頭血的話,豈不是要了郡主的命?”歐陽神色嚴肅,“依我看,靳大人還是慎重些決定。”
“我只是不忍看著蓮蓮死,她們都是我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是,您的心情我理解。我先見一見那個風郎中,看看情況再說。”
“有勞歐陽大人了。”
他領著歐陽回到靳府。
歐陽如愿見到了風郎中,是個五十開外的胖老頭。
他在靳府待了一下午,跟風郎中大戰三百回合,口水漫天飛。
最終,誰也沒說服誰。
歐陽大罵他草菅人命,風郎中說他沒有醫者父母心,不懂為人父母愛惜子女的心。
歐陽氣的拂袖離去,連靳府的挽留也沒理會。
回到宮里,他就把經過匯報上去了。
按照他的說法,所謂取心頭血醫治心疾的辦法,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是風郎中的異想天開,不但治不好蓮蓮的心疾,甚至可能把采采也搭上。
紅豆聽了這話,更是堅定了想法,絕對不會再回靳家。
她不想把采采置身于那樣一個環境中。
云黛很喜歡采采,兩個公主也高興有玩伴,可以讓采采安心住著。再者,采采是郡主,便是以后養在皇后身邊,也是可以的。
但紅豆畢竟不是宮里的人了,不適合一直住在這里。
按規矩,她早晚還是得回去。
紅豆不想回靳家,就想著拿出自己的私房錢,在外面置辦個小宅子。
沒等她搬出宮,方喜妹按奈不住,進宮要求見她。
云黛與她有幾分主仆情誼,加上憐惜蓮蓮病著,便讓她進來。
方喜妹看見紅豆,就給她跪下了。
“姐姐,求求你救救蓮蓮吧?”方喜妹哭著說。
紅豆皺眉:“你若是要我的血去救蓮蓮,我絕無二話。但采采不行,歐陽御醫說過,讓風郎中這般胡來,不但救不了蓮蓮,也會害了采采。”
“可是這是唯一能救蓮蓮的法子了,無論如何,我想試一試。”
方喜妹形容瘦削憔悴,青白的臉上,全都是淚痕。
自從查出蓮蓮的病后,她就再沒有一天好過。
作為一個母親,紅豆很理解她的心情,但她絕不會因此就把自己的女兒置身于危險中。
“方氏,你不要相信那個風郎中的話,他就是個騙子!”紅豆勸道,“你若不信我的,難道還不信皇后娘娘的嗎?”
方喜妹看向云黛,忙又跪著爬到她腳邊,哭道:“娘娘,求求您,讓郡主救救蓮蓮吧……我可能這輩子只這么一個女兒了……如果她有什么好歹,我也不能活了。看在我伺候過您的份上,求求您了娘娘……”
云黛皺眉:“你要救自己的女兒可以,但不能建立在傷害別人的份上。畢竟采采并不欠你女兒的。何況歐陽明確說過,這個方法根本沒用。方氏,你是關心則亂,急昏頭了。回去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