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變得陰沉起來。
要下雨了。
保興在門口探頭探腦,想提醒云黛時間,但看見他們在說話,且都是神色嚴肅,就不敢過來。
云黛道:“出來了大半天,我該回去了。”
趙紓說:“元璟的病,你不要過于焦灼。”
“我知道,日子還長,不急于一時。”云黛朝他露出個笑容。
趙紓道:“我送你回宮。”
云黛點頭。
趙紓果然騎馬送她回到皇宮。
只是,一路上沒有再說一句話。
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是一種沉默的陪伴和安慰。
下馬車后,云黛朝他笑了下,就算是打過招呼。
趙紓這幾天休息,也不進宮,騎馬又走了。
竟就是專門送她回來的。
云黛也不回去更衣,直接去了承乾殿。
趙元璟正和晏兒在談事情,說的是批閱折子的事情。
看見云黛進來,晏兒忙行禮:“母后回來了。”
云黛笑道:“去給母后倒杯茶來。”
晏兒忙依言去了,捧著茶送到她手中。
“晏兒今天功課如何?”云黛隨口問。
趙元璟道:“晏兒是不需要操心的,倒是咱們的小二子啊,有點讓人操心。分明不是學武的料子,偏要跟自己較勁。”
“今天又磕碰著了?”
“回母后,小二每次學武都要磕磕碰碰的,兒臣看著也是心疼為難,可又不能阻止他。”晏兒說。
“小磕小碰的沒事,既然他想學,就學去。”云黛又問,“妹妹們呢?”
晏兒回答:“淺兒跟采采去了紅豆姨的鋪子了,說是要學蘇繡,有侯府的哥哥跟著。母后不必擔心。”
“幼兒呢?”
“幼兒正在向周將軍討教騎射。”
“周將軍?”
“就是周亦芷,”趙元璟笑道,“你竟把她忘了不成。”
云黛笑道:“我怎么會忘了她,是她太忙,許久不曾來看我了。”
“今兒她來,偏巧你又不在。正巧被幼兒遇到了,你也知道幼兒的性子,二人一拍即合,去了騎射場了。”
云黛笑道:“各得其所,不錯。”
趙元璟看她面有倦色,便揮手讓晏兒先回去,單獨跟她說話。
趙元璟撫摸她臉頰:“今天不是去還愿嗎,去了大半天。準是又找地方玩去了。回來衣服也不換。”
云黛道:“我在相國寺找慧遠大師說話,正巧秦王也在,就多說了會。又吃過午膳,才一道回來的。”
趙元璟挑眉:“哦?你們竟是在一塊待了半天。”
“是啊。”
“你如今越發放肆了,也不怕朕吃醋生氣。”
“身正不怕影子斜嘛。”云黛踢掉鞋子,靠到他懷里,伸手抓住他一縷頭發在掌心擺弄,低聲說,“都這么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對你的心意嗎。若我跟秦王有什么事,還等到今兒。早就……”
“早就什么?嗯?”趙元璟尾音上揚。
“早暗度陳倉了。”云黛轉身勾住他脖子,看著他白皙清俊的面孔,“趙元璟,你今天身子如何呢?”
“好呀,只早起咳嗽了兩回。喝過藥到現在不曾咳嗽。”趙元璟被她成功轉移話題,笑道,“你請回來的清溪大師的確厲害。”
云黛在他唇上點了下,低聲說:“我今天,很想你。”
趙元璟眼眸變深:“是朕理解的那個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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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