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嵐站在原地,看著紅豆俏麗的背影,與思華年高大的聲音一起走向門內,心里猶如被一團棉絮堵住。
“衛紅鸞!”他叫了聲。
紅豆頭也沒回,引著思華年到店里。
思華年倒是回頭看了眼靳嵐,問紅豆:“姑娘,你們是相識的嗎?”
紅豆點點頭,沒多說什么。
思華年啊了一聲:“你就是皇后娘娘曾經提起過的紅豆姑娘?滄瀾郡主的娘親?”
紅豆雖忙于自己的事業,但滄瀾郡主還是會定時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有一回思華年去請平安脈的時候,正好滄瀾郡主也在,聽她們言語中提起過。
當時他也曾被滄瀾郡主的容貌驚艷過,但滄瀾郡主畢竟年紀尚幼,雖美卻過于稚嫩青澀,看過既忘。
遠不如這位眼前這女子那經過歲月沉淀的,溫柔了時光的低調內斂的美,令他印象深刻。
現在仔細向來,那滄瀾郡主的容貌,和眼前這女子的確有些像的。
思華年再單純也明白了。
這個令他驚艷的美麗女子,正是小靳大人的前妻。
兩個人早已經和離了的。
想清楚這點,思華年未免有幾分尷尬,但也沒什么后悔的。
前妻就是前妻,已經和離了的,那就是不相干之人。不管前妻還是前夫,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去拉扯調戲人家。
紅豆的性子,一向是有些冷淡木訥的,京都勛貴圈子背地里常常稱呼她為木頭美人,說她容貌美則美矣,卻如木頭一般,不靈動,也毫無情趣。
所以最終才和靳大人鬧了個和離的地步。
就如此刻,紅豆面對思華年的震驚和驚艷,神色始終淡淡的,聲音也沒有起伏,平板如一條線。
“大人不必叫我什么姑娘,這里的人都叫我衛娘子。”她說。
快三十的人了,又是嫁過人,生過孩子,和離過的,在這里的確不該再稱呼為姑娘。
思華年從善如流,立即道:“衛娘子,剛才你和小靳大人只是?”
“沒什么,是跟孩子有關的。”紅豆隨意解釋了句,便說起別的,“大人想要什么樣的屏風?我這邊有幾種刺繡樣式,您看一看。”
思華年也不好多問,笑道:“我是個御醫,不大懂得這些,還是衛娘子給我推薦一塊吧。”
御醫?
紅豆朝思華年看了眼,大概猜出他的身份了。
雖然她沒見過思華年,但滿京都都傳說的治療不育癥的御醫,她總是聽過的。何況采采也跟她提起過。
原來就是他。
紅豆說道:“原來是思御醫,你救過皇后娘娘,也就是我衛紅鸞的恩人。我送給您一套屏風。用輕紗翠竹繡紋,最適合這樣的夏日天氣,清幽雅致。大人意下如何?”
思華年忙擺手:“送倒不必了,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紅豆笑了笑:“我這里的繡品,單這么小一塊帕子,就售價不菲。大人就不必推脫了,娘娘于我,是比性命還要緊的人。我送您一架屏風,根本不算什么。”
思華年聽她這么說,又見她展顏露出笑容,不由自主的點頭:“那,就依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