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柳兒有些慌,哆嗦著跪了下來:“小少爺別報官,我們真的不是騙子,少爺不信,我這里有你父親的親筆書信。”
她從懷里摸出一封有些皺巴巴的信,顯然是反復閱讀和折疊了許多次。
衛錦泰看了眼姐姐。
紅鸞伸手接過信,展開掃了眼,一眼認出信上的字跡,確實是屬于父親衛橫的。
信上的內容,都是些家常話,詢問吃什么,穿什么,天氣如何,收成如何。又問佩佩長多高了,愛玩什么,不要拘著她。
雖平淡,但字里行間都是關懷之意。
這讓紅鸞心中一陣難過。
為母親,也為自己。
“信上說什么?給我看看!”
衛錦泰搶過信看了一遍,也沉默下來。
許久,紅鸞看向吳柳兒,問:“你與父親是什么關系?如果她是父親的女兒,為何我從未見過你們?”
吳柳兒低聲說:“我和佩佩一直生活在鄉下,這次也是沒法子,家鄉遭了旱,收成不夠吃,活不下去,只能千里迢迢來尋衛郎。”
紅鸞皺眉:“這么說,你是父親養在鄉下的外室?”
“不,不是的。”吳柳兒垂頭。
“那你們是怎么回事?倒是把事情說清楚!這樣不明不白的闖來,把我母親嚇的昏倒,你們便滿意了?”紅鸞見她如此磨嘰,問一句答一句,不免有些急躁起來。
吳柳兒道:“過去的事情,與你一個孩子也不好多說……我,我們還是等你父親回來。”
紅鸞冷道:“行,你們愿意等便等著。阿泰,我們走。”
姐弟倆轉身走了。
衛錦泰跟上姐姐:“姐,怎么處置她們啊,就這么不管了?”
“人家母女倆歷經千辛萬苦尋上門來,你說怎么處置?攆出去,還是把她們殺了?”
“殺人自然不行,攆出去還是可以的。”
“你看見那封信沒?那就是父親的字跡,誰能否認?如今這世道,一個男人在外頭有個外室,不算什么大罪過。可如果他把自己親生女兒趕出去,受損的便是名聲。父親若知道,能有咱們好果子吃?”
衛錦泰生氣:“我一向以父親為榮,覺得他潔身自好,雖有兩個服侍的妾,卻只有咱們姐弟二人。誰成想……果然人不可貌相。哼!”
紅鸞嘆氣:“這倒是其次了,咱們倒也罷了,受到打擊最大的,恐怕便是母親了。”
姐弟倆邊說邊走,看見管家跑進來:“大小姐,老爺回來了。”
紅鸞停下腳步,朝弟弟看:“你去母親那邊照看著點,我去問父親。”
衛錦泰向來最聽姐姐的話,聞言點點頭,乖乖去徐氏那里。
紅鸞則去了衛橫的書房等著。
幾個護院兢兢業業跟在她身后。
衛橫一進門,便看見大女兒沉著臉,坐著一動不動。
衛橫皺眉:“你如今大了,卻越發沒規矩,看見我回來了,話也不說一個。”
紅鸞冷笑:“是啊,我這個女兒不好,父親自然還有更好的女兒。”
衛橫皺眉:“你又亂說什么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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