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有些疑惑:“我不明白,既然她已經嫁人了,焉知那孩子不是她丈夫的?為何一口咬定孩子是父親的?”
顯然,徐氏也不明白。
母女倆一起看向衛橫。
徐氏的目光是帶著幾分怨恨的。
衛橫喝了幾口茶,才道:“紅鸞,你先出去。”
“為什么要她出去?”徐氏冷笑道,“她都快嫁人的大姑娘了,有什么聽不得?還是說,老爺覺得在女兒面前失了面子,開不了口?當初既做了那些的下流事,如今就別沒膽子承認!”
衛橫怒極,拍了桌子:“我有什么不敢承認?我說過,佩佩就是我衛橫的女兒!”
徐氏臉色白了白。
紅鸞冷笑:“一個紅杏出墻的婦人生的孩子,誰知孩子是誰的。”
衛橫看她一眼。
這個女兒如此冷嘲熱諷,衛橫沒有再叫她出去。
反正孩子也大了。
他說:“當時柳兒的男人臥病在床許久,根本就不可能跟她生孩子。”
“哦,我說呢。”徐氏冷笑連連,“難怪倆人干柴烈火似的,原來是趁著人家的男人病在床上。你們兩個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在一起,真是老天爺也不答應。”
衛橫忍無可忍:“你說夠了沒有?”
“沒有!”徐氏狠狠一拍桌子,“你既早就知道她有你的孩子,孩子也生下來了,你竟一直瞞著我?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我是衛家主母嗎?”
衛橫無奈道:“這一點,的確是我不對。但是,當時她男人還活著,孩子也不可能公開承認是我的。否則她定然會被懲罰的。”
紅鸞問:“這么說,那個男人死了?”
“去年沒了的。”
徐氏冷笑:“我真可憐那個男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戴了綠帽子,替別人養了十年女兒。”
衛橫道:“他替我養女兒?我養著他們一家還差不多!”
“哦,難怪了。每年都送錢回去,替別人養媳婦呢?”徐氏的眼底全都是譏諷之意,“也是我自己傻,一年里倒有七八個月見不著你的俸祿。我想著男人在外難免花錢打點應酬,從不與你開口要錢,都是拿著我娘家給的嫁妝貼補家用。原來最傻的是我自己。”
說到后面,已經是紅了眼圈,帶了幾分哽咽之意。
紅鸞輕輕拍著母親后背,心中對父親不免有些鄙夷。
衛橫看著妻子哭,慢慢嘆了口氣:“你別哭了,都是我的錯。當年若不是我喝了酒,做出這樣的錯事……”
“不要說了。”徐氏打斷他,“現在人已經找上門了,你打算怎么處置?”
衛橫愕然:“她……我是說她們來了?”
“否則父親以為我是怎么拿到這封信的?”
“她們在哪里?”衛橫站起身。
他這般緊張的模樣,讓徐氏心酸無比。
衛橫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又慢慢坐了下來,說道:“來就來了吧,想是家里過不下去了。夫人,怎么處置她們,還是你說了算。”
“讓我處置?”徐氏笑了一聲,扶著紅鸞站起身,“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