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移死,人挪活,寧霜決定不再委屈自己跳鋼管舞了,穿著這種衣服跳舞,她寧可不演了。
而且她覺得掩護的身份有很多,干嘛非得跳鋼管舞,這個明擺著就是為了靠香艷博眼球嘛,如果導演不愿意,那她再想其他辦法。
實在不行就讓莉莉安用美人計,反正不能讓梁之華得逞。
莉莉安手段確實很厲害,和王焱助理,也就是王焱的親侄子王淼說好了,如果寧霜會唱歌也是可以的,但必須唱比較曖昧撩情的歌曲,像《夜上海》《夜來香》《月圓花好》一類的小曲。
“一定要演員真唱?不是都找人對口型嗎?”寧霜搞不明白了,演戲而已,干嘛都搞真的,演員又不是全才,哪能都會呢。
“王焱導演要求的,因為自己表演才能更生動,而且現在的演員基本上都能唱能跳的,不是太難。”莉莉安解釋。
因為王焱是HK那邊的,HK的演員大部分都很敬業,而且真是能唱能跳能演,才華橫溢那種,像費漢秋身為影帝,表演時都是真唱真跳,人家以前就是歌手出道,而且還拿了好幾屆金曲獎,在唱歌上的成就不亞于電影。
還有那個心思不正的張哲瀚,也是唱歌出道,人品雖然不行,但演技和歌技都是相當不錯的,否則費漢秋也不會提拔他了。
“好吧。”
寧霜答應了,只要不跳鋼管舞,唱歌就唱歌唄,這個還是蠻好解決的,用不著她自個去唱。
很容易就找到了幾個歌女的陰靈,挑了個符合電影背景年代的,歌女藝名叫茉莉,年紀也不大,死的時候才三十不到,長得千嬌百媚的,聲音又軟又儂,勾人的緊。
“怎么死的?”寧霜好奇問。
那個時候的歌女地位雖然不高,但卻是蠻掙錢的,頭牌歌女一個月掙上萬大洋都不在話下,就算是普通的歌女,一個月也能掙好幾百大洋。
那個時候拉黃包車,累死累活一個月也才掙兩個大洋,能夠養活一家老小了,所以那時候的歌女和現在的明星差不多,雖然吃的是青春飯,但收入可觀,只要理財有道,掙幾年完全足夠后半輩子的生活了。
可惜紅顏薄命,很多歌女大都不得善終,就像這個茉莉,年紀輕輕當了孤魂野鬼。
茉莉恭敬答道:“吞大煙膏子。”
“為什么想不通?”
茉莉有些羞愧,垂下頭道:“我那時人老珠黃,又染了上大煙,嗓子毀了,再……出了些其他事,就想不開……”
寧霜有些訝異,“你才三十不到,怎么就人老珠黃了?”
現在三十歲可還是少女呢!
茉莉嘆了口氣,“做我們這行,過了二十五就走下坡路了。”
寧霜沒再問了,那個時候的人均壽命連五十都不到,現在七十歲還都在滿世界亂跑,這樣算起來,茉莉說自己人老珠黃也沒錯。
茉莉又說了她以前的一些事,她是當時東城最豪華的夜總會的頭牌歌女,收入最高的時候,一晚上收到的打賞就有五六千大洋,還不算珠寶,追捧她的公子哥能排好幾里,想預約她吃頓飯,至少得提前一個月。
說到以前的風光無限,茉莉苦笑了聲,深深地嘆了口氣。
錢來得太容易,她那個時候又年輕不懂事,花錢如流水一般,還愛上了窮畫家,對那些富家公子嗤之以鼻,覺得那些公子哥都是酒囊飯袋,只一心一意和窮畫家好,甚至花錢培養畫家,但她卻不知道,公子哥固然是酒囊飯袋,窮畫家卻是披著人皮的惡狼。
蠱惑她吸大煙,最后還卷走她的所有財產,她落了個人財兩空,染上了煙癮,嗓子也毀了,再沒有公子哥捧她了,也沒有夜總會請她唱歌。
“這就是你不愿去投胎的原因?”寧霜問。
茉莉點頭,憤恨道:“我一直在找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我要報仇。”
“找到了沒?”寧霜其實已經知道結果了,肯定沒找到。
茉莉搖頭,凄然道:“找不到,我找遍了東城都沒找到,我也不知道他老家在哪兒,東耀那么大,我飄了好多地方,都沒能找到這個畜生。”
寧霜同情地看著她,有些不忍心告訴她實情,但不說這個傻女人肯定還要再做孤魂野鬼。
“知道現在是什么年嗎?東耀2027年,距你死時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你要找的人早已經轉世投胎了。”寧霜說了殘忍的事實。
茉莉神情大變,魂魄變淡,寧霜打出靈力,這才穩住了對方的魂魄。
“怎么會過去那么久?不是才幾年而已嗎……怎么會這樣……”
茉莉喃喃自語,突然飄出了窗外,看到街上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和她的年代完全不一樣,這才接受了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認的事實,傷心欲絕。
“報不了仇了……他肯定轉世投胎了,還喝了孟婆湯,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
茉莉神情哀傷,魂影也越來越淡,再繼續下去,這個傻女人就真的灰飛煙滅了,寧霜又打出靈力,沒好氣訓斥道:“為了個男人就要死要活,就算轉世投胎也不是找不到那人,只要你知道那個王八蛋的出生時辰,還有他貼身用過的東西,我倒是能幫你找到他的轉世。”
也是茉莉運氣好,若是在第六層,她也沒辦法幫這傻女人,但現在卻有辦法,不過要費點工夫。
茉莉大喜,“謝謝大人,我有他從小戴的玉佩。”
“在哪?”
“我死時隨葬了。”
“你的墓還在?”寧霜好奇地問。
茉莉使勁點頭,“在的,我有個好姐妹,她出錢替我買了墓地,還幫我操持了身后事。”
她的好姐妹也是歌女,不過后面去演戲了,名氣還不小,當時好姐妹想讓她也去演戲,但她和畜生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哪里有心思演戲,好姐妹勸她以事業為重,別太信任男人,都是金口良言,但她那時頭腦發熱,還覺得好姐妹太煩,最后落得個不知好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