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兒看到和朱柳生有七八成像的倆孩子,眼前一黑,差點沒站住,寧霜托住了她,“堅強些,只是個渣男而已,不值得為他氣壞自己身體。”
“我知道,我只恨自己眼瞎。”
蕭寶兒咬牙切齒,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此時此刻,她對朱柳生已經毫無愛意,只剩下恨了。
她可以容許朱柳生無能,可以容忍朱柳生吃軟飯,但決不容忍朱柳生的溫暖是泡沫。
王焱忍不住說道:“我早說你眼瞎吧,你還不肯承認。”
費漢秋用力捅了下,瞪了他一眼,蕭寶兒都已經這樣了,還往人家傷口上捅刀子,真是小心眼兒。
蕭寶兒自嘲地笑了笑,“你說得沒錯,我確實眼瞎,現在已經遭報應了,先把他弄醒吧,我有話問他。”
寧霜沖小翠使了個眼色,小翠抬腳就踹了過去,朱柳生給疼醒了,冷汗直流,眼神迷茫,周圍的家具擺設怪熟悉的,可他為什么覺得不太對勁?
明明中飯他在那邊吃的,陪著倆寶貝兒子一起,有他愛吃的蟹,他正在啃蟹腿呢,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現在睜開眼就看到了另一個家的擺設……
朱柳生心陡地沉了沉,冷汗流得更多了,猛地抬頭看向臉色冷峻的蕭寶兒,心口猛地一緊,都快爆了。
完了!
他精心隱瞞十幾年的秘密暴露了。
蕭寶兒肯定不會原諒他,他是這個世上最了解蕭寶兒的人,這女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絕對不會原諒他的,現在怎么辦?
朱柳生腦子飛快地轉著,想找個合適的理由哄騙蕭寶兒,但他卻悲慘地發現,在蕭寶兒的直視下,他的腦子生銹了,根本轉不動,一片空白。
“寶兒……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這樣,聽我解釋……”朱柳生開了口,但他說了一半,卻說不下去了,空氣沉寂,他臉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了,滿頭大汗。
蕭寶兒輕聲道:“怎么不說了?”
她想聽聽這個男人到這個地步了,還能說出什么花來。
“他們……他們是朋友的妻兒,我受朋友托付照看他們一家,今天正巧過去,也不知道讓人給打暈了,寶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你一心一意,決無二心……”
朱柳生想到了借口,頓時滔滔不絕,甚至臉色也正常了許多,若不是人贓俱獲,他這一臉真誠的模樣,還真有可能讓蕭寶兒相信。
一聲呻吟聲傳來,地上的女人悠悠醒了,她大約三十出頭,論相貌決比不上蕭寶兒,就是個普通的家族主婦,但卻和朱柳生生了倆兒子。
“老公……”
女人下意識地叫了聲,打斷了朱柳生為自己的洗白,他本來恢復正常的臉色,一下子又變得灰敗,冷汗也再次流了下來。
蕭寶兒唇角邊露出嘲諷的笑,眼神鄙夷,恨自己當初為什么會瞎了眼看上這么個賤男人,王焱罵得真沒錯,她的眼睛確實讓屎糊了。
“朱柳生,拜托有個男人樣,既然敢偷就敢承認,我問你,琪琪也是這女人生的?”蕭寶兒的聲音依然柔和,但語氣重了些,寧霜已經把琪琪的身世和她說了。
朱柳生臉色又變了變,蕭寶兒竟然已經知道琪琪身世了,到底誰和她說的?
豬頭三已經死了,不會有人知道琪琪的身世,除了他自己,難道是他晚上說夢話了?
“寶兒你在說什么,怎么又提起琪琪了?她現在和養父母在國外生活得很好。”朱柳生還不肯承認。
王焱等不及了,氣沖沖道:“你別再狡辯了,琪琪是你的私生女,朱三祥是你遠房堂兄,而且還是大學舍友,你們關系很好,他知道琪琪的身世,所以幫你照顧女兒。
但你知不知道朱三祥是個變態,他不僅虐待琪琪,還……朱柳生,你親手把女兒送給了惡魔,最后這個惡魔害死了琪琪,制造了落海死亡的假象,那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的心不會痛嗎?”
“只是個女兒而已,他怎么可能會疼惜,他看重的是能傳宗接代的兒子。”寧霜冷笑。
朱柳生面無表情,一聲不吭,他知道精心布十幾年的局,現在全完了,他好不甘心,寧霜說得沒錯,女兒他根本沒放在心上,遲早都是別人家的,死了也就死了,他有兩個兒子就很知足了。
而且琪琪的母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舞女,他本就沒想養這個女兒,當初要不是蕭寶兒,他都不會去接這個不光彩的女兒。
“啪”
蕭寶兒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扇在了朱柳生臉上,痛罵道:“琪琪才五歲,他是你的骨肉,你怎么狠得下心,你禽獸不如!”
如果朱柳生當初說清楚,她會選擇休了朱柳生,撫養琪琪,當時她真的很喜歡琪琪,也真的想收養這個孩子,但現在……蕭寶兒心里刺痛,她永遠都不會原諒琪琪了。
哪怕琪琪真的很慘,也很可憐,可她的四個孩子就不可憐嗎?
罪魁禍首正是朱柳生,蕭寶兒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接連扇了幾個巴掌,她沒了力氣,靠著沙發直喘氣,恨恨地瞪著朱柳生,心里一陣惡心。
她竟和這畜生同床共枕了十三年,太惡心了。
王焱嚷道:“報警,讓警察處理這雜碎。”
“爸爸(老公)……”
女人和兩個男孩嚇得哭了,喊著朱柳生,看起來這一家四口感情很深厚,女人和孩子對朱柳生很依賴,一個家是畜生,另一個家卻是慈父,這個雜碎也不怕精分。
寧霜攔住了想打電話報警的王焱,她還有很多疑問,必須問清楚。
“你為什么要把琪琪領到家里?在蕭寶兒懷孕后,你卻又把琪琪送給因為強未遂而被學校開除的朱三祥,你應該知道,如果當時你留下琪琪,蕭寶兒也會善待這個孩子。”
這是寧霜最想不明白的,朱柳生深思熟慮,每一步都做得很周詳,可接琪琪到家里卻讓人匪夷所思,在寧霜看來,完全沒這個必要,但朱柳生卻犯了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