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魚燃燒了幾分鐘,溫度漸漸回升,待焦臭味消失后,石頭變成了墨色,光滑如鏡,似墨玉一般,寧霜撿起了鬼魚,依然冰寒刺骨,但沒了陰邪氣息,夏天倒是極好的避暑寶物。
“大師,這邪物是用來干什么的?”米老虎走近了,好奇地看著寧霜手上的魚兒,看起來怪精致的,像工藝品一樣。
而且冷叟叟的,夏天放在屋子里肯定涼快,比中央空調還舒服。
“自然是禍害你們兩家。”
寧霜的話讓米老虎退后了幾步,不敢靠近,怕又被禍害了,寧霜微微笑了笑,“放心,邪物已經被我煉化了,只是個普通物事,還能避暑。”
米老虎一聽便放心了,又靠近了些,壯著膽子摸了把黑魚,又滑又冷,確實是避暑的寶貝,他不由心動了,練武之人身體火氣大,畏熱,最難過的就是夏天,要是身上掛著這魚兒,豈不是連空調錢都省了。
“大師,這魚兒能給我不?”米老虎見獵心喜。
“你要這東西干什么?”何坤林也過來了,一聽就面露嫌惡之色,這種陰損東西他連碰都不要碰,恨不得拿榔頭砸個稀巴爛。
“夏天掛身上涼快。”米老虎嘿嘿笑了。
寧霜直接給了他,并提醒,“只可白日佩戴,睡覺時必須取下,否則傷身。”
“好。”
米老虎喜滋滋地接過了,凍得手直哆嗦,寧霜給了他厚絨布包裹,小翠嫌棄地看著魚兒,“這石頭可是無數死人養出來的,你不嫌埋汰?”
手哆嗦了下,米老虎驚訝地看著小翠,手里的魚兒更冷了,隔著厚絨布都感受到了陰寒,他的心更冷。
“小翠姑娘,你能說明白些不?”
“這石頭叫幽冥鬼石,本來是普通石頭,但因為有數以萬計的尸體堆積腐爛,尸油和尸液都滲進了石頭里,日久天長,普通石頭就變成了幽冥鬼石,然后夫人再拿活人煉制鬼魚,就是你手上那玩意兒,得煉制七七四十九日,吸盡了活人身上的精血才能煉成。”
小翠耐心地解釋了幽冥鬼魚的形成過程,米老虎臉色越來越白,何坤林離他也遠了些,哪怕隔了幾米遠,他這心里還是疹得很。
數以萬計的尸首得多少尸油和尸液,這哪是石頭,這是人間煉獄出來的邪物啊!
米老虎反應變得遲鈍,他想扔了魚兒,可反而捏得更緊了,凍得牙關上下打架,他顫聲問道:“小……小小翠姑娘,這……這拿活人怎么煉?”
“自然是把魚兒塞進活人身體里吞噬精血和怨氣,七七四十九日后才可煉成。”
“那……那活人呢?”米老虎聲音更顫了。
“死了,精血都吸干了還怎么活。”
“啪”
米老虎再捏不住,手里的魚兒掉在地上,他跟見了鬼一樣后退,神情驚懼,同何坤林緊緊依偎著,好不可憐。
“大大大師,我我我……我不要了。”
米老虎連連回絕,這邪物他要不起啊,他再膽大,也不敢戴這死人堆里養出來的邪物,還是空調吹吹好了。
寧霜撿起了鬼魚,用厚絨布裹著收進了空間,不要她自個留著,夏天消暑挺好,能省不少電費呢!
“下山了。”
寧霜招呼了聲,朝下走去,米老虎同何坤林互相看了眼,趕緊跟上,何坤林迫不及待地問,“大師,我們何家沒事了?”
“嗯。”
何坤林喜得踉蹌了下,差點摔一跤,米老虎給抓住了,心里也為何家高興,兩家都沒事最好,必須擺滿慶賀,擺三天流水席,再請省城戲班子來唱三天,一會兒同何坤林商量商量。
“大師,那個夫人把這邪物埋我家祖墳下圖的什么?我們何家有什么好圖謀的?”何坤林還是想不明白。
何家又不像米家是福祿壽三全命格,唯一可稱道之處就是模樣好會念書,但這也不稀奇啊!
“你們何家人是難得的陰屬性,所以何家人品貌風流,才學上乘,只是身體不康健,而且男丁少于女丁,就算沒有這魚兒作祟,你們何家的男丁也不旺。”寧霜說道。
何坤林點頭,“大師說的是,何家確實女多男少,不過好在每個房頭都有一兩個,不至于斷了香火。”
“那是因為你們和米家當鄰居的緣故,不信你可以查家譜,在和米家作鄰居之前,何家是不是世代單傳?”寧霜語氣肯定。
何家的命格也是極難得的,天生的讀書人,而且個個是美人,但世上之事難有十全十美的,何家人身體病弱,且只能單傳,如果不是和米家人當了鄰居,何氏一族的人口不可能有這么多,所以何家確實沾了米家的光。
何坤林神情凝重,何家和米家當鄰居是兩三百年前的事,家譜確實能查到,他說道:“我回去就查。”
“大師,這魚兒和我何家的命格又有何關系?”何坤林還是不明白。
寧霜想了想,大致解釋了下,“米家人至陽,那個作祟的高人不能直接享用米氏族人的壽數,得找你們至陰的何氏簇人中和一下,恰巧你們兩家的祖墳對面挨著,又是鄰居,再方便不過了。”
黑衣女人常年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幽冥谷底,不管她為何妖,都是至陰屬性,米家人的福壽她不能直接受吸收,只能找何家人中和一下。
而且寧霜覺得黑衣女人肯定不止找了米家一戶,她在谷底吸收不了陽氣,只能用這種陰私之法,如果不是碰上了她,米何兩家會被這老妖婆禍害至滅族。
以黑衣女人的兇殘,她絕不可能只滿足于這么一點福壽,修為越高,她需要的福壽也越多,自然會將米何兩家榨干至死,團滅是極有可能的。
寧霜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黑衣女人遲早會發現這邊的煞陣被破,她肯定還會再來,或許就在這幾日,她得布置個陣法算計那老妖婆。
“大師,那個夫人還會不會再來?”何坤林忐忑不安,米老虎也一樣。
他們兩家在那個神秘人眼里就是兩塊大肥肉,每天啃一口,怎么可能舍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