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越來越亂,寧霜根本沒法靜心,只得作罷,索性睡大覺,反正也只有上冊,一時半會是練不成的。
很晚寧霜才朦朦朧朧地睡著,她做夢了,還是噩夢,夢里的她跳入了萬丈深淵,身體似是被千刀萬剮一般,疼得無法呼吸,奇怪的是,分明只是在做夢,可寧霜被驚醒后,身體卻疼得蜷縮著,淚水打濕了枕頭。
在床上躺了許久,寧霜才緩過來,全身無力,像是被抽筋剔骨一般,連坐都坐不了,寧霜皺緊了眉,剛才的噩夢肯定不尋常,應該是她的前世吧?
她前世是墜崖死的?
可墜崖應該沒那么疼吧,夢里的痛,倒像是抽筋剔骨,她前世犯了什么罪?
終于緩了過來,寧霜下床走到窗臺邊,天上的月亮高高掛著,皎潔的月光似白紗一般,籠罩在樹木花草上,朦朦朧朧的,比白天更好看些。
她從窗臺跳了下去,到了花園里,不小心踩到了一株玫瑰,細微的咔嚓聲響起,盛放的玫瑰腰折了。
若是在平時,寧霜不會在意這些小節,只是一株花而已,可今晚她卻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盯著玫瑰花看,折得很徹底,軟軟地趴在地上,不出意外明天就會枯萎。
寧霜蹲了下來,伸出手扶起了玫瑰花,手心涌出一股暖流,注入進了玫瑰花,很快懨懨的玫瑰花突然精神抖擻,花朵也更加嬌艷,被踩斷的莖桿挺得筆直,一點都看不出斷過。
晚風吹過,玫瑰花輕輕搖擺,沖寧霜點頭,似是在感謝她的妙手回春。
寧霜驚訝看著自己的手,她以前頂多讓種子快速發芽,并不能修復垂死的草木,她前世也不會這個技能,昨天之前也不會,現在卻突然會了。
難道是那股神秘力量的關系?
昨晚和那討厭家伙親嘴時,身體里多出了一股神秘力量,之后又多出了些,像是她體內原本就存在的力量,昨晚突然復蘇了。
寧霜心思一動,又拗斷了一株玫瑰花,想驗證她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驗證,這株玫瑰花也治好了,變得更加嬌艷美麗。
她又多了頂治療技能,寧霜大喜過望,這可比讓種子發芽厲害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療動物?
興奮的寧霜在花園里東翻西找,想找幾只老鼠試驗,門被打開了,同樣睡不著的北冥離出來了,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去股市轉了圈,小掙了幾千萬,還是不能緩解焦躁,只得出來走走,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黑影。
大膽毛賊,居然敢來他的地盤偷東西,活得不耐煩了。
北冥離頓時來了精神,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對準彎腰扒洞的寧霜就是一腳,用的力氣還不小,寧霜猝不及防下,一頭栽進了花叢里,兩腳朝天,臉上火辣辣的。
她栽進去的是玫瑰花叢,密密麻麻的刺全扎她臉上了,還有脖子,險險地避過了眼睛。
聽到寧霜的叫聲,北冥離狐疑地湊前,居然是個女毛賊,蠻夷果然是蠻夷,連女人都不知廉恥,半夜三更上門偷盜,只是這聲音怎么聽著怪熟悉的。
寧霜好不容易才把自個拔出來,只是,還沒站穩呢,屁股上又被踹了一腳,再次和玫瑰花親密擁抱,臉上自然多了不少刺,成麻子臉了。
“毛賊,犯在本尊手里算你倒霉,本尊今夜教你禮義廉恥,四肢健全之人不去做正經行當,卻干這雞鳴狗盜之事,你對得起列祖列宗?”
北冥離大義凜然地訓斥,寧霜聽出他的聲音,恨得直咬牙,原來是這討厭家伙,肯定公報私仇,故意暗算她,小肚雞腸的王八蛋,回頭有他好看。
“列祖列宗你個頭,是你姑奶奶我,呸呸……咝……”
寧霜破口大罵,北冥離終于認出了她,神情變得訕訕的,剛才他做得確實過分了些,盡管這蠢女人實在欠揍,但也不應該實施暗算,有失他堂堂上神的風度嘛!
好不容易才又拔出來,寧霜轉過身,疼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臉上像火燒一樣,熱辣辣的疼,眼淚都疼出來了。
“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跑花園作賊干什么,黑不隆咚的本尊自然以為是毛賊,你也是有責任的。”北冥離的內疚只維持了一秒鐘,狡辯為自己找借口,他看到寧霜臉上的狼狽,一下子愣住了,繼而大笑,笑得十分夸張,還拿手指著寧霜。
“哈哈……你現在這樣真好笑,太可笑了,哈哈……”
北冥離邊笑邊拍大腿,眼淚都笑出來了,寧霜的臉又紅又腫,還有不少血點,像是顆巨型草莓,和她平常冷傲的樣子大相徑庭,反而多了些呆萌,北冥離真的忍不住,越笑越夸張。
“你還有臉笑,我這樣是誰害的?你給我等著!”
寧霜壓下了怒火,得先把臉上的刺弄出來,那些玫瑰花也不曉得是啥品種,刺像針一樣,還有些微的毒性,扎進肉里要命地疼。
可她的眼皮上也扎了幾根刺,只差一點就扎進眼球了,險之又險,眼睛倒是沒事,卻腫得像核桃一樣,一點縫都睜不開,寧霜在臉上摸索著想拔出刺,可效果不佳,反而手讓刺了。
北冥離倚著門框,看著寧霜倔強地自己拔刺,疼得咝咝叫,眼淚直流,卻不向他求助,心里竟多了些異樣的感覺。
肯定不是討厭,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排斥。
“你求本尊,本尊就替你拔刺。”北冥離傲嬌地說。
寧霜很想給他個大白眼,但眼睛睜不開,只得重重地哼了聲,“疼死我都不求你,反正你給我等著!”
讓她求人?
哼,除非山崩地裂,海枯石爛!
北冥離摸了摸鼻子,這女人還挺倔,照她這速度,到天亮都拔不完,兩人又挨了半小時,寧霜手指頭都戳出好幾個血洞,刺卻沒拔幾根,疼得大汗淋漓,而且還有些眩暈,刺里的毒性發作了,倒不會致命,但暈乎乎的,像喝醉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