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窗外傳來一聲貓叫,池錦齡裝耳聾聽不到。
窗外又傳來爪子撓窗戶的聲音,酥柔聽不過去,便急忙上前打開了。
昨晚沒吃什么東西,今兒一早她便出去當了陸世子的玉佩,還買回了一些點心。
都是二姑娘愛吃的東西。
“呀,這是哪里來的?”酥柔驚呼一聲。
“這兩日是走了什么好運,怎么總撿到錢袋子。”酥柔撿起地上的袋子,只見那貓挺胸抬頭的站在她跟前叫了一聲。
“是你帶來的啊?元寶,你叫元寶?這名字聽著真富貴。”酥柔這才發現,它爪子上還提著塊小牌子,上面刻著元寶二字。
元寶得意的趴在池錦齡腳下,它可真聰明,回家吃飯,回家拿錢養喜歡的人。
它咋那么聰明呢?
此時的陸府。
陸封安黑著臉怒吼一聲:“臭元寶,你將我的錢袋子藏哪里去了!找,給我找,找找那只臭貓是不是藏小金庫了!”陸封安氣得臉都黑了。
小廝摸了摸后腦勺,這貓藏得奴才哪里找得到?
好在傍晚元寶回來了,嘴上還叼著黑乎乎的東西便朝著陸封安書房沖了過去。
小廝松了口氣,帶回來就好。
“你還知道回來,你是不是在外有相好的貓了?”陸封安沉著臉,只見嗖的一下元寶東西一甩,便朝他扔了過來。
陸封安隨手一接。
“啾啾啾……”一只小老鼠正在他手中掙扎。
陸封安!!
元寶傲嬌的看了他一眼,回禮,這是回禮!扭頭便踩著貓步優雅的往廚房去了。
它是回來吃飯的,那邊太窮了。
陸封安氣得心肝子疼,這就是白眼狼,白眼狼!想了想自己余生不多,陸封安便更氣了。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啊,上天要這么折磨他,他好難啊。
陸封安隨后又私下邀請了池錦齡好幾次,只不過信還沒遞到她跟前,就被酥柔截下來了。
陸封安急的著急上火,嘴巴都起了泡。
眼看著就剩兩天了,祖母大壽到了。
陸家上上下下歡天喜地,早在大壽之前便給每人發了紅包。
“今兒都給我好好招待,事情結束后,主子還有賞呢!”
“到時候上好的席面,大家都能吃一桌。”老太太跟前的徐嬤嬤板著臉道。
眾小廝丫鬟今兒都穿的格外喜氣,紛紛開口應是。
陸封安也破天荒的穿了身新做的料子,越發顯得英俊不凡。
他那七個姑姑也從佛堂出來了,六個姑姑都穿的老七橫秋,前些年都立志再不嫁人。
倒是七姑姑今兒穿了身水紅色料子,竟是襯的花容月色,美貌非凡。
時不時的看向門外,似乎有些羞澀和期盼。
“聽說今兒陛下和太子也要來,你們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徐嬤嬤進了屋,扶著老太太便出了房門。
“太后娘娘自從上次大病后,身子骨便不太硬朗。這次想來是故意請了皇上和太子過來,給老太太長臉呢。”徐嬤嬤笑著道。
老太太滿是風霜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卻并不顯得多開心。
陸家作為太后娘家,這些年一直圣寵不斷。連皇后娘家都被生生壓了一頭。
權貴都巴結陸家,使得太子母族那邊一直缺把火候。
這些啊,等太子繼位,這都是懸在陸家頭上的刀啊。
但老太太卻明白,這也是皇帝想要制衡朝廷的意思。掌握了平衡,朝廷才能長久。
“我老了,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只不知,我那小友今日能不能來參加壽宴,我定要將她介紹給我幾個老姐妹認識。那孩子年紀小見識廣,可有意思了。”老太太笑了笑,連帶著徐嬤嬤都對那小友有些好奇起來。
跟老太太做姐妹的,那可是連同太后在內的,京城的幾個老祖宗。
那小姑娘,可得了大造化了。
“說起來,今兒也來了許多適齡的小姐少爺,世子的親事也該提起來了。明年又要大選,總不能選……剩下的吧。”徐嬤嬤壓低了聲音。
老太太嗯了一聲,神色淡了幾分。
徐嬤嬤見老太太不太熱絡,便又換了個話題:“奴婢瞧著七姑娘這幾日有些不對頭啊,平日里穿的老氣橫秋,如今穿的嬌艷欲滴。是不是有眉頭了?”
這一聽,老太太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她可是發現了,自從寒云寺回來,老七整個人精氣神都變了!
“一定能嫁出去。一定能嫁出去!”眼前又想起那小友果斷的話語,老太太喜得見牙不見眼,不能認個妹子,真是遺憾了。
“今兒她要是來了,便知道帶我這桌。我怕她跟那些小姑娘合不來。”老太太笑著道。
徐嬤嬤心下在想,這輩分就高了,算起來能跟太后稱姐妹了。
一大早,陸家便張燈結彩,京城各方馬車早早便來了陸家。
陸家門外車水馬龍,好一派熱鬧景象。
池家卻是僵持在池家大門口了。
“你從未參加過任何宴席,便將你姐姐妹妹帶上,好有個照應。打斷骨頭來連著筋,將來,你到底也得仰仗池家才能找個好人家不是?”朱氏笑著道。
“況且你父親,在任上多年不曾寸進半步,你們都是池家子女,相互照應也算是為老爺盡點力了。”朱氏眼角瞥見池老爺的身影,越發大聲道。
池娉裊穿著盛裝從屋中出來,神色淡淡道:“我有陸家邀請帖。”
此話一出,朱氏愣了一下,池娉婷臉上的笑容也微微僵硬。
“只是這請柬也是旁人贈與我的,倒是不好帶娉婷,便不曾告訴你們。”池娉裊上了馬車,面上倒是一派自然。
“呵,瞧瞧,親姐姐都防著你呢。”池錦齡笑瞇瞇的,像只笑面虎。
“你若是想去,便跟著來啊。”池錦齡語氣微深,吃了虧,也怨不得旁人。
池娉婷緊抿著唇,瞧著姐姐的馬車走遠,心中難受,朱氏怕她們姐妹生隔閡連忙勸了一句:“親生的姐姐還能有二心?你姐姐自小為你打算多少?這請柬是旁人贈她的,想來是不好帶人同去,怕你難受才不曾告訴你。”朱氏瞪了眼池錦齡。
這死丫頭,竟是還會離間計了。
池錦齡輕哼一聲便進了馬車。
池娉裊頭頂隱隱有龍騰鳳鳴之相,想來必定與她的親事有關。只是不知,這條龍為何是短命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