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老太太聲音都變了。
猛地尖叫起來。
“你說什么喪失生育功能?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兒子已經有孩子了!”薛老太太氣得臉都紅了。
江家人似乎也沒想到,太醫竟然會這樣說。
太醫卻也是氣得臉紅筋漲:“我做太醫上十年了,宮中給陛下也是診治過的。他這身子,明明就是被藥催壞的,至少十年了。生育那是不可能的!你若不信,另請高明吧!”太醫來了脾氣,當下背著東西就要走。
薛公子卻是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傻住了。
瘋了一般朝著太醫跪著爬過去:“太醫,太醫,你說什么?我沒了生育能力?不可能啊太醫,太醫。”
太醫轉頭看著他略嘆一口氣。
“不可能啊,我,我已經要當爹的人了!”
“其實江三姑姑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若是你身子康健,只怕已經懷上胎兒。我若是所猜不錯,你這身子至少被藥物浸泡七年左右,根都爛了。便是華佗,也無法了。”說完,憐憫的看著他搖頭。
作為男人,這只怕是天大的悲劇了。
“七年,七年……”薛公子神情恍惚的呢喃。
饒是那江三姑姑也沒想到,竟是會診斷出這個結果。
“哈哈哈哈,真是天道有輪回,好報應,好報應啊!”江三姑姑撫掌大笑,笑著笑著眼淚都下來了。
“你嫌棄我生不了孩子想要休我,哈哈哈哈,你兒子的種,竟然還是別人的!”江三姑姑笑的停不下來,眼淚卻不住地落。
薛家兩老被這一幕震得身子直晃,那薛家老爺更是直直的瞪著眼珠子。
“你說清楚,你說清楚,什么叫不知我兒的種?什么叫我兒沒有生育能力?我馬上就要有孫子了!”薛家老爺上前就要抓那外室。
哪知道外室卻是嚇得臉色一白,直直的朝著君兒躲去。
那模樣竟是極其慌亂,好像被說中了一般。
薛老太太一看她那神色,當下心里就一涼。
薛公子一直呆滯的坐在原地,似乎還未從喪失生育能力中反應過來。
“當真是好一出大戲啊。”江院長看得直愣神。
此話卻是提醒了那薛公子,只見薛公子立馬暴跳而起。
“七年,他說是我被藥浴壞了身子。我從認識你起,便是你日日給我調理身子,不是藥浴便是補湯,說,是不是你!”薛公子眼神泛著恨意,眼眶發紅,看著君兒滿是冷意。
那君兒低著的頭,緩緩抬起。
嘴角勾起幾分笑容,竟是顯得極其出眾。
“咱們認識時就說過的啊,你的一切都要經我的手。妻子我給你選的,戲我陪你演的,藥我給她下的,你的身子自然也是我經手的。”君兒嘴角勾起幾分笑容,竟是極其暢快。
平日里微微縮著肩膀,顯得他只是有些高大。此刻,站直了,卻發現比薛公子矮不了多少。
“你這孽障,我兒好心收養你在府中,你竟對他下毒!”薛老太太氣得發了狠,上前就要甩她兩巴掌。
哪知道卻被君兒一腳踢翻在地。
薛老太太倒在地上震驚的看著她,看著她滿是惡意的臉龐,仿佛不認識了似的。
“你這惡婆子,若不是你逼薛郎成親生子,若不是你逼著他同房,若不是你逼著他,我們還是一對快樂鴛鴦!都是你,你這婆子打亂了我的一切!我恨啊,我只恨不能親手殺了你!”
“若不是你逼著他回歸家庭,我會成為這副模樣!”
“哈,想得美,想要回去成親生子!便是成了親,我也斷不會讓她生下薛郎的孩子!”君兒滿臉冷意的看著江三姑姑。
三姑姑身后的丫鬟氣得咬牙切齒:“果真是你,你果真勾搭他!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竟是還敢對我家姑姑下手!”丫鬟恨得眼眶都紅了。
江三姑姑卻是聽到此話,渾身都仿佛沒了力氣一般。
“你,你說什么?你說,他的妻子,你選的?戲你演的,這話是什么意思?”江三姑姑幾乎站立不穩,若不是丫鬟托住她,只怕當場就要昏厥過去。
這八年了,她一直懷著當初與相公相識的美好過日子,可如今,連這一份回憶,都要打破嗎?
池錦齡眉頭輕皺,見她眉宇間死意越發籠罩。連忙上去拉了一把,渡入一絲靈氣。
江三姑姑這才有了幾分力氣,將她從死意中拉了半分出來。
君兒滿臉嘲諷且不屑的看著她。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你,是我挑選的。江家都是讀書人,唯一的女兒養的天真嬌憨,不諳世事。做個掩護不是正好?只可惜……”君兒面色變了一瞬,轉頭陰測測的看著她。
“只可惜,你不該想要生下他的孩子!我能容忍你在他的身旁已是極限,你竟然還想要生下他的孩子!”
此話一出,江三姑姑臉上血色頓失,沒有半分顏色。
想起曾經與薛公子的種種回憶,他們婚前的各種巧合相遇,心中痛得發抖,彎著身子幾乎直不起腰。
“清兒。我的兒啊。”江老太太見她神色,便知她心中絞痛,頓失心疼的淚如雨下。
都是她的錯,是她把孩子養的太傻,讓惡人算計了啊。
江院長面色發白,想他江家全是讀書人,行事光明磊落對得起天地良心。
唯獨在女兒親事上被燕啄了眼,江院長幾乎愧疚的不敢看女兒一眼。
“陰謀,全都是陰謀。全都是你算計我,你算計的我好苦啊!!”江三姑姑眼中毫無光亮,眼淚撲簌撲簌直掉。
“你害了我這一身,這八年來,全都是騙我的!”江三姑姑低低呢喃。
饒是薛家兩老都被震得半響不敢動。
指著君兒那丫鬟。
“你若是喜歡她,納了她便是,何苦這般……”薛家老爺子有些心虛,江家此刻的眼神怕是要殺人。
池錦齡譏諷的笑聲格外清晰。
“他如何能納?你問問那位君……公子,是吧,你可甘愿入他后府,看著他日日與女子尋歡作樂?他若愿意,便不會以女身,在薛家日日監視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