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薛老太太凄厲的慘叫一聲。
瘋了一般朝著薛公子撲過去。
哪知道那君兒卻是一刀抽出來,又朝著薛老太太揮去,嚇得薛老太太猛地后仰,腦門直接磕在了桌角上。
“兒啊,兒啊,我的兒啊!”薛老太太叫著救命,在場眾人雖是震驚君兒所為,但卻無人請大夫。
君兒又高高舉起刀子,捅入自己腹中。
雙手還緊緊抱著薛公子,嘴角帶著嗜血的笑容:“薛郎,我說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生同床,死同穴。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又怎敢一個人抽身離去呢?”
“莫怕,這黃泉路我也要陪你一起走。到哪,我都要跟著你。”君兒看著呼吸越來越淺,眼神越來越黯淡的薛公子道。
薛公子大口大口往外吐血,越慌卻吐的越厲害。
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不知是后悔還是恨。看著君兒已然瘋狂的模樣嚇得渾身發抖,驚駭卻又無人來救。
“救……救……滾……娘,娘……”想要推,卻絲毫也推不開。
眼神滿是恐懼和驚慌,他竟是要死了?要死在一個玩物手中?!口中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君兒卻死死圈住他,不讓他逃了出去。
薛家老太太快要瘋了,她都五十多了,就這么一個獨子。已經是老夫人的她,就指著這么一個兒子過活啊。
一雙溫熱的手覆蓋在池錦齡眼眸上,池錦齡眨巴眨巴眸子,狹長濃密的眸子掃的陸封安手心里癢癢的。
“你別看,太血腥了。當心看了晚上做噩夢。”陸封安極其貼心道。
池錦齡卻是面容扭曲,這,這多不好意思啊?我要是告訴你,我六歲那年步入仙途,便殺了一群人,那你怕不是得嚇死?
我要是告訴你,我這幾千年,手上奪的人命估計比你見過的都多,你怕是要嚇得哆嗦。
池二又開始傲嬌了。
哎,只可惜,想要炫耀的心無法宣泄啊。都沒地兒炫耀去,真是憋屈。
想當初那些窮兇極惡的東西,但凡見了她便嚇得繞道而行,那可多威風。
“快把這污穢的東西拉出去,臟了屋子。”江老太太沉著臉,心中說不清什么感受。
那君兒,為了那姓薛的算計她女兒,又害了她女兒身子,但見他為愛發狂,卻不過是姓薛的玩物,當真是又恨又可憐。
“我的兒,我的兒,救救我的兒啊。快來人啊,我薛家就這么個獨苗啊。”薛老太太老淚縱橫坐在地上,下半身卻毫無知覺。
“將休書簽了。我江家要休夫,這種惡心東西,輪不到他休我兒!”江老太太當下立斷。
“你敢,她就是死了都是我薛家的兒媳婦,你們別想好過,我兒死了,她也要陪葬!”薛老太太又哭又叫,儼然一副氣瘋了的樣子。
江老夫人卻是氣笑了。
“陪葬?我要你們整個江家都為我姑娘贖罪!”江老夫人這一輩子極少動怒,大多數時候都面容溫和,對人極其和善。此刻卻是真怒了。
“來人,將薛家人扔出去喂狗!”
此話一出,薛家人直接被拖死狗一般扔了出去。
不過半個時辰,便傳遍了,薛家獨子竟是好男色。這也就罷了,竟然還算計了江家姑娘做掩護,害了江姑娘一生。
聽說最后那男人被小倌兒所殺,眾人又拍手稱快。
甚至薛家兩老回安城的路上都被人扔了無數爛白菜,這也就罷了,回到安城,還有無數磨難等著他們。
池錦齡可記得,方才走時薛老太太已經半身不遂,那薛老爺子雖說受了些傷,但還能走動。男人五六十都還有生育能力,就不知,薛老太太能不能承受住即將到來的一切了。
不過那君兒,卻也是個心狠手辣的。
便是薛家老爺子再生一子,恐怕也健康不了。
直到所有人都出去了,江家老太太才熱淚滾落,快步走到池錦齡跟前,說著就要下跪。
“今日多虧池姑娘了,若不是你,我兒只怕暗中被他們磋磨死了都不知。竟是受了這般大的委屈,要不是今日,不知要被騙到何年何月去。”江家老太太滿是后怕。
若不是正好回了江家遇上池姑娘,要是自家閨女在薛家獨自發現此事,她甚至敢肯定,姑娘都回不到京城。
池錦齡連忙上前扶住了:“還是先看著三姑姑吧,瞧著她,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只怕想不開,走了自絕之路。”池錦齡遲疑了片刻,還是提點了一句。
那老太太連忙擦了淚,才趕緊往姑娘那去了。
只心中記著,待此事過了要謝過二姑娘,這人情,可欠下了。
池錦齡離開江家時,陸封安也默默跟上了。
江堯仁看了看他倆離開的背影,此時府中一片狼藉,卻是脫不開身。不然,非得去問問,世子爺,你咋又不嫌棄那小跟班了?
“二姑娘,上次之事當真是誤會。是陸某莽撞了……”陸封安硬著頭皮又解釋了一句。總不能真讓她以為自己要掐死她吧?
想想就頭疼,明明幫了池二,結果一手好牌讓他打爛了。
“莽撞?恐怕陸世子還有氣沒處撒吧?元寶都讓你給踢瘸了!”池錦齡瞥了他一眼。
陸封安一怔,隨即滿是絕望:“不知道你信不信,它陷害我!它真的陷害我!”那眼神滿是控訴。
“我在府中每日好魚好肉養著,吃的比府中主子還精貴,從不缺了它什么。”陸封安只差指天發誓了。
走到池家門外。
陸封安見池錦齡沒趕人,也默默跟了上去。
路過桃草新挖的小池塘,走在拱橋上,正好瞧見養了幾尾鯉魚。
元寶正揚著尾巴,將尾巴放在水面上一點一點的,仿佛有人在垂釣。
隱隱能瞧見那尾巴下,錦鯉正跟著尾巴游動。
待魚上冒出頭來,便被它一爪子拍下,叼了起來。吃的極其香甜。
那可憐兮兮自食其力的模樣,半點也不像被大魚大肉養著的。
陸封安臉一黑,他好像感覺到池二的臉又變了。正在嘲笑他之前的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