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怎么下起了雪,今年雪比往年來的早太多了。”酥柔嘴上哈著氣,跺著腳站在門外。
搓了搓手,今兒這天也太冷了。
此刻外面已經下起了綿綿大雪,只是地上還未鋪起來,只有一層薄薄的冰。
若是人走在上頭只怕容易摔倒。
“讓人準備些雞鴨燉些火鍋吧,中午全府吃火鍋。清湯辣湯各一大鍋。再買些蔬菜燙著吃,剁些魚丸子牛肉丸子,再讓人在亭子里升點火,我中午在亭子里吃。”池錦齡看著這大雪突然來了興致。
酥柔一見極有意思,如今自家姑娘手中銀錢倒是頗為豐厚。
說起來,上次陸家姑姑買了桃符后,又有了不少姑娘來賣。就那小小的一個都能賣三百兩,看得酥柔直呼奸商。
最大的一筆,還是陸世子。
花了一萬兩買個效果最好的,酥柔心想著,大概是世子哄她高興來的。
陸世子哪是個會求神拜佛的人啊。
“那奴婢便替院子里的下人謝過姑娘了。”酥柔知道姑娘是個大方的,經常讓她買吃食犒勞下人。
說起來,以前在池家她可從來沒吃這么好過。
“那奴婢讓人買三只雞三只鴨,姑娘的湯熬好便支在院子涼亭里。今兒廚娘讓人買了些羊肉,待會切成片一桌一大盆。”酥柔想想便流口水。
姑娘大方,便是府上的下人都眼看著胖了。
這冬天才剛到,眾人的衣裳都小了一圈。
前些日子還有個丫鬟不住地感嘆,爹娘為了給弟弟說親將她賣身為奴。只以為這輩子都沒好日子過了。
誰知道竟然賣進了福窩窩里,晚上說夢話都在叫著不要回家呢。
池錦齡點了點頭,錢財乃身外之物,她向來不甚在意。
再者,她身上的錢算起來,現在有一萬多兩。
十來個侍從和丫鬟哪里吃的窮,偶爾吃頓好的,全院吃肉也不過百十來兩。
酥柔見姑娘穿著一圈白毛紅襖,披散在身上整個人好似渾身都帶了仙氣,不由看的有些呆滯起來。
“姑娘,若說你是個仙女,奴婢都是信的。”微風吹來,姑娘脖頸間的白毛微動,仿佛姑娘也要乘風西去。
酥柔心頭一冷,連忙上前拉住了姑娘的衣袖。
深怕她突然沒了。
池錦齡默默看了她一眼,心想你這直覺倒是挺冷的,就是低估了我這仙女的年紀,我這是老仙女了。
“姑娘,你賣給世子爺的桃符,收了一萬兩,是不是騙他的啊?”酥柔突然小聲的問道。
池二姑娘瞥了她一眼:“那是不可能的,本姑娘怎會自砸招牌。這么說吧,但凡他出門,絕對是雞鳴狗跳。蚊蟲鼠蟻都夾道歡迎他。唔,唯一有個條件就是,不能跟我一個朋友的體質一般,得動物類厭棄。走哪咬哪,那才是災難。”池錦齡摸了摸鼻子。
上輩子死劍修可差點死她手里。
那時她手中出來的祝福類符咒最靈驗,整個大陸都來求買。
那死劍修買了個最厲害的闖仙府。說是求個心安。
嗤,最后差點引得整個修真界動蕩。
甚至還有人傳言他掏了仙獸老窩,也有人傳言他對仙獸做出了不恥之事。
誰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竟然惹得整個修真界仙獸對他群起攻之。
池錦齡當時知曉緣故也不敢說什么呢,畢竟那會大家都猜疑那死劍修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癖好呢。
“還有這樣的人啊。奴婢只聽說過有些人格外得小動物喜愛,倒沒見過特別招不待見的。”酥柔滿是不可置信。
此時快要到響午,酥柔也沒多問,只連忙讓人準備去了。
很快,院子里便飄起一股奇異的香味來。
丫鬟小廝但凡路過池錦齡跟前,都笑著躬身道謝,這大冬日里來,來一燉熱騰騰的火鍋,整個身子都暖和了。
暗處在暗處怒罵,這次世子是擺明了要饞死他們啊。
不過半個時辰,涼亭中央便夾起了兩口小火爐,一個紅湯一個清湯火鍋。
周圍擺滿了菜,每個碟子里裝了一小份,只需放在鍋里燙熟即可。
“留個人在跟前伺候便行,你們都下去用膳吧。火鍋便是要吃的熱鬧才好。”池錦齡擺了擺手,桃草便站了上來。
“酥柔姐姐給我留肉就行,小草不要熱鬧,要肉。”桃草才不想跟人搶呢。
她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中午人多,就是吃個熱鬧。大家一起能吃上多少啊,若是自己留下來伺候,大家對她愧疚,留下來的肉必定是最多的。
吃不完她還能放著下頓吃,她賺了。
酥柔滿是歉意的看了她一眼,這才下去了。
池錦齡只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的心思,感覺到左右的探視離她有些距離,便小聲問道:“你會不會結肉味兒的果子?牛肉味?魚肉味兒?”
從陸封安離京那一天就有人跟在她身邊,她是知道的。只是見他們只隨行保護,也并未阻止罷了。
她哪里知道,陸世子不止保護她呢,也是怕她一枝紅袖出墻來。
桃草臉紅筋漲,跺著腳翹著嘴:“姑娘!”眼睛圓鼓鼓的,小臉鼓的像個桃子似的。
池錦齡爽然大笑,見了生氣了,連忙塞了塊肉給她。
桃草這才帶了幾分笑容。
“讓廚娘切幾盤果子,給下人送去。”池錦齡吃著這果子倒是極其爽口,這是院子里種出來的。
桃草來時種了幾棵橘子樹,不過半年就已經開花結果了。
雖然小小的一個但結了滿樹都是,且甜的很。
桃草點了頭,這才下去吩咐了。
待回來時姑娘已經開始吃上了,池錦齡本想叫她一起,但想起這小靈樹每次都自有一番道理,便罷了。
靈獸靈樹,一旦認主,中間便是絕對的忠誠了。
“姑娘,今兒收到一張帖子您去嗎?馬上要過年了,又下了初雪,說是十王府上喬姑娘辦的宴會。”桃草問道。
池錦齡點了點頭。
咦,說起來,那陸世子好像要回京了。
難道是專門為陸世子接風洗塵的?那喬姑娘不好太明目張膽,便借了初雪辦宴會。
池錦齡仿佛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