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封安拿了面具折回來時,小廝冷不丁瞧見……
頓時嚇得一個激靈。
“世世世子爺……您您這是……”小廝捂著心口打了個哆嗦,心里想不通為啥會出現這樣的面具。
“這樣的面具是不是更有對比性?”陸封安挑眉問道,不過小廝也瞧不見,他帶著面具呢。
“她肯定想不到這個是我,等我揭開面具,哈……”陸封安不由莞爾,還有些意思呢。
今兒是元宵,長街上掛滿了喜慶的燈籠,來來往往的人臉上掛滿笑容,看著喜氣洋洋的。
陸封安不由也帶上了幾分笑容。
他娘難產而死,從他出生起,新年到元宵,陸府上幾乎都是嚴肅又肅穆的。
今年,終于出現了不一樣的色彩。
雖說是那勞什子求生系統綁定要求的,不過,想想似乎也并沒有那么難以解釋。
陸封安心想,自己大概還是惜命舍不得死的。
竟然這般能屈能伸。
陸封安隱在人群中跟在池錦齡主仆身后,小心翼翼的深怕他發現。心里思索著,是不是等她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自己再突然跳出來。
嗯,就這么決定了。
池錦齡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邊過元宵,路上遇到湯圓也要吃兩口,元宵也要嘗兩口,吃完還要吐槽都一個樣。
什么冰糖葫蘆啊,烤雞腿啊,甚至蔬菜丸子都吃了一份。
“姑娘您可是吃了晚膳出來的,要注意體態。這繡娘才來量了嫁衣,到時候要是穿不上可怎么辦?”酥柔嘴里鼓鼓的,嘴里還包滿了雞腿,她跟姑娘一樣,都愛吃肉。
姑娘買來吃不完的,全都是她的了。
“那你還吃這么多?”池錦齡白了她一眼。她就算吃下一頭牛都不帶長胖的。
修仙老祖這點譜還是有的。
酥柔理直氣壯道:“那怎么能一樣,奴婢要找個不嫌棄我胖的,他要是嫌棄,奴婢還不嫁呢。是湯圓不甜?還是雞腿不香?奴婢干嘛非得嫁給他受氣。”酥柔翹著嘴,半點不在意。
池錦齡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知曉這丫鬟心思通透,沒想到竟是這么個妙人兒,難怪整天都樂呵呵的,倒是想得開。
“姑娘姑娘,您看,那里是唱戲的,每年元宵都要唱個通宵。陛下也是允許的。奴婢還聽說,那里面的小戲子長得可俊俏了。當初還有姑娘要跟那小戲子私奔呢。”酥柔拉著她往里面擠。
擠著擠著便遇見了熟人。
季南霜穿著一身白色裙子,風一吹裙角飛揚,不少人都為她側目。
魚香跟在她身后,雖然只伺候了幾日,可總覺得南霜姑娘跟以前不一樣了。
大概是長大了吧,魚香想道。
“姑娘可要吃些零嘴?”魚香笑著道。
季南霜搖了搖頭:“怎可在大庭廣眾下進食,魚香你如今倒是忘了規矩了。”聲音寡淡。
魚香臉色怔了怔,似乎忘了她如今的主子不是池錦齡了。
“是,奴婢知錯。”魚香低著頭。
季南霜這才眼神軟了幾分看著她,魚香躍過她的身影看向不遠處,池錦齡正跟酥柔滿面笑容的說著什么。
池姑娘說著說著突然轉頭看向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
臉上帶了幾分漠然,一眼沒看她,便與酥柔看戲去了。
魚香眼眶微熱,只聽到面前季姑娘道:“如今京城倒是跟以前不一樣了,這些姑娘家也半點沒了矜持,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走,咱們才不去擠一身臭汗呢。”季姑娘如今很不喜在人群中久留。
甚至被人包圍起來她都會產生恐懼。
“你可打聽清楚了?陸世子出了宮門?往長街來了?”季姑娘臉上帶了笑容道,見魚香面色微微一變、
季姑娘微皺著眉頭道:“你忘了季家嗎?能幫季家的只有世子了。我對他并沒有別的意思。我也不配與他在一起。”
魚香這才搖頭不再多想。
只是心里有些犯嘀咕,這擠在人群中看戲就叫不矜持,那張口閉口就要找訂了婚的男人,這叫什么?
雖說看不慣,但到底沒說什么。
只是一陣感嘆,多年不見,什么都不一樣了。
她跟著季姑娘走了,但一步三回頭往那人群中張望,也不知在期盼著什么。
池錦齡卻是若有所覺,往身后看了一眼,眉頭微蹙。
酥柔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姑娘,奴婢,奴婢好像……好像感覺到有人跟蹤咱們。”酥柔慌得一逼,這該死的東西竟然陰魂不散,元宵節都不安生。
到底是什么人要對姑娘下手!
酥柔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遠處,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帶著個黑面夜叉,眼睛泣血往外滲出,長滿獠牙,正兇神惡煞的看向她。
酥柔嚇得一哆嗦,拉著池錦齡連忙往人群另一邊走去。
“奴婢看見了,是個夜叉,帶著惡鬼面具。咱們快去找衛侍衛,這次一定要捉住他,狠狠的打一頓再報官!”酥柔嚇得心里發毛。
那夜叉亦步亦趨的跟著,總在她們身后幾米外。
人家走的快,他也走得快,人家慢他也慢,酥柔早已嚇得鼻尖都冒了汗,哪里還有方才的興致。
“這狗東西,等會嫩死他!”池錦齡也來了幾分火氣。
正好衛清晏不放心,帶了人在外候著,剛好將人引過去。主仆倆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里的狠意。
陸封安見她們走的這般快,心里還有些擔憂,生怕她崴了腳。
手往前一伸,想要拉,她們又跑得快。
想喊,又怕自己沒了驚喜。一琢磨,干脆撿了塊石頭朝她倆扔去。
直接打中池錦齡后腦勺。
池錦齡轉頭看向他,隨即黑著臉來了一句:“你死定了!”
說完,便見她往那無人的黑巷子走去,便皺了眉頭,難怪她沒領悟到意思?
干脆快步跑起來過去攔著她。
池錦齡主仆:“臥槽。”臥槽一聲,立馬撒丫子便跑。
明明說好的元宵邂逅,直接跑起來了。
陸封安瞪直了眼睛,怎么還跑上了,眼看著進了巷子,他也追了過去!
只是不知為啥,心里有點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