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氣轉涼,外邊還下著小雨。
太子頂著一頭蒙蒙細雨回來時,小孕婦酸棗糕她又不吃了。
“我想吃城北的燒雞。外酥里嫩,外皮金黃酥脆,里面還包了山藥片。”
太子還沒坐下喝口水呢,陸夫人又換口味了。
太子扭頭就出去了。
酥柔幾個丫鬟的臉色啊,越來越急。
半個時辰后,太子風塵仆仆的買了回來,陸夫人吃了兩只雞腿,又想喝桂花糖水,那嫩黃色的桂花腌制好煮一鍋桂花小湯圓,極其好吃。
這天已經黑了。
太子跑了好幾趟回來,陸夫人已經趴在桌上睡熟了。
酥柔等一群丫鬟侯在門外大氣不敢出,夫人這是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啊!瞧瞧將太子這指揮的東跑一趟西跑一趟,這得多大的膽子?
“太子爺您先歇著吧,等夫人起來了奴婢伺候她吃,您這晚膳還沒用完呢。”酥柔有些擔憂,深怕太子與夫人生了隔閡。
明明夫人平日里性子極好,怎么這段時日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太子擺了擺手,摸了摸肚子“無事,買的時候本宮都吃了一份,這會飽著呢。她要做什么由著她吧,這啊,都是我該受著的。跟他懷孕比起來,我這算輕松地了……”太子還一副占了便宜的模樣。
直到將陸夫人抱到床上睡了,他自己才洗漱完爬了上去。
門外。
“太子對夫人可真好,只怕這天下找不出第二人了。懷孕的女人何其多,人人都要懷孕生子,誰有太子的半分疼寵啊?夫人可真是嫁對人了。”小丫鬟滿是羨慕。
更何況還是未來的皇帝陛下。
“別說太子了,就是尋常人家也找不出的,整日大老爺的模樣,一副懷孕都是女子的事兒,都是你應該的。哪里像太子這般?”幾個丫鬟感嘆不已。
只有酥柔狐疑的看了房門一眼,總覺得太子對夫人總有幾分心虛。
呵呵噠,能不心虛么?
都讓高貴的太子殿下替她懷孕生子了。
“行了,都散了吧。今兒我守夜,明兒裴世子大婚,公主下嫁裴家,夫人也要去,到時候都留心幾分。”酥柔嚴厲了幾分,幾個丫鬟這才低聲應下。
現在酥柔已經是陸家的大丫鬟,下個月就要許給姜管家了。
等嫁人那天,夫人就要給她消了奴籍,將來她的孩子也能參加科考。
丫鬟奴仆都羨慕著呢。
別的不說,世子院里單身可是大把的,如今院子里都好幾個自行配對,準備成婚了。
聽說外邊不少人想要進陸家當值,畢竟有個好前程不說還分配媳婦兒。
這得多好的待遇?
況且陸家還是太子曾經的家族,將來太子繼位,必然不會虧待了陸家的。
第二日一早,兩人早早換了衣裳準備出門。
“陛下身子不適,想著我正好要參加裴兄婚禮,今兒便休沐不上課。正好陪著你去裴家走一圈。”太子給她理了理脖頸間的白色斗篷。
大概這一胎太折騰人了,幾乎白日里吃一些便吐一些。
也就晚上睡熟了才能安穩一些。
‘太子’心中暗暗發憷,她雖說穿越了,但靈魂卻是千年老祖,是被天道所忌憚的。所以這一胎才如此艱難?
要知道修真界有個胎兒,那都是極其受祝福的了。
修為越高,子嗣越艱難。
像她那種千年老古董,生個崽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這一世還能有自己的孩子,不得不說,池錦齡是很滿足的。更何況,懷孕都有人替了。
太子親自扶著陸夫人下了馬車,這會不少人遠遠瞧著,背地里不知多少女子嫉妒的將手帕擰成一團。
太子剛攜著陸夫人進府,裴家人便出來迎接了。
“太子殿下,有失遠迎。”裴家幾個老爺都出來了。
“這會世子進宮迎親了。”按理來說太子這個公主的哥哥,是要在宮中候著的。不過如今里子是池錦齡,當初公主對原身也算不得好,甚至明里暗里的嫉妒她都看到了,哪里還想去給她撐腰?
當然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撐腰才是。
‘陸夫人’可勁兒折騰,她又哪里不明白?無非是讓人知道,太子殿下愿意寵著她。
池錦齡心中有幾分暖意。
“太子隨下官去前院吧,大臣們已經來了。待會多喝幾杯酒。女眷會照顧好夫人的。”裴家老爺笑著道。
如今太子展現了過人的才能,將來,必定是老百姓之福,是天下之福啊。
雖說前太子沒了,裴家輔佐前太子多年,當初還心慌若是立了二皇子若是小皇子,裴家該如何自處?
幸好立了陸世子啊。
裴家與陸家并無交惡,將來也不會影響什么。
太子眉頭輕蹙。
“本宮就這么一個妻子,如今還身懷有孕,馬虎不得,不如……”
這話還未說完呢,陸夫人就將他手撇開。
徑直往裴家后院去了。
太子見狀也不生氣,只轉頭認真道“看好夫人,莫要讓人沖撞了她,要做什么便由著她。高興了就好。有什么等本宮回來賠禮。”
幾個大臣對視一眼,都從太子眼中看出了慎重。
外界都在傳新帝繼位要充盈后宮,甚至要另立皇后。這京城世家都卯足了勁兒想將女兒送進宮,可現在瞧著……
只怕太子一顆心都在陸夫人身上呢。
據說還為了陸夫人沖撞了皇后好幾次。
太子去了前院,后院‘陸夫人’閑庭若步,耳邊隱隱能聽見幾分驕縱啊,恃寵而驕啊。
人一多,也聽不出誰說的。
“陸夫人可上座,當心著些,昨兒夜里下了雨,地上有些滑。”裴家人也不敢大意,連忙讓人親自照料她。
畢竟是太子頭一胎,即便是如今陸夫人陸夫人沒名沒分的叫著,但也不是旁人可以質疑的。
況且,母憑子貴,憑著這一胎,將來也查不到哪里去。
“這懷孕女子千千萬,像咱們陸夫人這般嬌氣的真是少有。聽說昨兒太子城東城北城南四處給陸夫人買吃食,還不許下人幫忙呢。”女子說話帶著幾分嬌笑,似乎很是羨慕并無惡意。
眾人聽了都笑了笑,雖說心里也這般想的,但卻不敢說出來。
“那當然了,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我懷的是金疙瘩,你懷的是什么?”陸夫人半點不客氣。
有本事也叫你相公懷一個?
那女子鬧了個沒臉,也不敢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