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姨娘主使的,姨娘對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是被逼的。”玉紡滿臉驚恐。
“憑什么?是她毒害夫人和皇嗣,是她傷了殿下!”玉紡幾乎要恐懼的叫出聲來。
池錦齡聽得這聲音就煩悶。
“喬姨娘,呵,喬家。十王,說,是不是十王派你來的”皇后冷著臉,眼神殺意毫不掩飾。
“臣妾沒有。嘉嘉真的沒有。”喬姨娘跪在地上,不求饒也不哭,只定定的看著池錦齡。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她爭寵。
只想要好好的陪在她身邊,不讓她如同前世一般孤寂一生。
“我信她,將玉紡拖出去!”池錦齡掃了眼皇后。
皇后愣是被那一眼驚出了一身寒意。本想再說什么,可瞧見池錦齡眼底的冷意,竟是又住了嘴。
“給本宮狠狠的茶,與此事有干系者,一律處死!”皇后手掌都在顫抖。
“夫人,您也吃了這碗湯?可有腹痛或是身上不適?”幾個太醫輪流診治,池錦齡竟是沒有半分異狀。
“沒有。什么都沒有。我先喝完殿下才喝的。”說完,微抿了抿唇。
看向床榻之上面容憔悴臉色蒼白的男人。
心間有微微的刺痛。
就如當初死劍修時那般。
她想要和陸封安換回身體,可她害怕自己換進去,陸封安回到這具身子也沒醒。
若是害了胎兒可怎么辦?
“不該啊,按理來說夫人應該早已毒發啊。”太醫說完才覺此話不該,又忙跪在地上。
“起來吧,先看看太子。可傷及肺腑?”池錦齡一直握著他的手,仿佛這樣能安心一般。
“不曾。說來也怪,這劇毒之物,見血封喉。這兩種藥都極其難尋,其中皇室偶爾用來溫補,另一種更是世間稀少,若是旁人,只怕當即便死了。太子殿下卻只是昏迷不醒,只等醒來便好。”太醫開了幾貼藥。
殿中眾人臉色這才好看幾分。
若是太子出了意外,只怕這朝堂震蕩要極其不安了。
“微臣猜測,夫人體質非凡,只怕……只怕是世間少有的體質。”太醫有幾分遲疑。
“太醫直說吧。”太后這段時日極其疲憊,撫著額頭嘆了口氣。
“夫人只怕任何毒藥都對你無效。只怕是血液上的問題。夫人血液有自動凈化功效,在千年前,典籍中倒是有過記載。那人血有奇效,甚至能解百毒。”太醫小聲道。
這話剛落下,皇后眼神便猛地亮了起來。
“拿刀來吧。”池錦齡輕聲道。
酥柔拉了她一下,卻也沒說什么。
眼睜睜看著夫人將手掌心劃拉一條口子,這血一滴下來,酥柔便聳了聳鼻子,臉色微變。
難怪平日里姑娘來月事時身上總帶著一股異香。
“是什么香氣?”皇后嗅了嗅鼻子問道。
眾人朝著陸夫人看去,卻見她面色極其平常。那股異香,濃濃的香味便是從她身上傳來。
“是了,是了。傳聞血有異香,可解百毒,竟然是真的。”太醫喃喃道。
讓人將那未曾喝完的湯灌給了一只寵物,然后再滴了一些血進去,眼睜睜看著那東西恢復精神,太醫才給太子用藥。
池錦齡拿了塊步將手掌圍起來,這空氣中的異香便淡了許多。
“真是奇了,你的存在好似就是為了封安。當年你娘救了封安一命。你在因緣巧合下嫁給封安,如今更是因你而救命。”太后苦笑的看了眼皇后,皇后臉上的不甘誰都看得出來。
她哪里知道,陸封安能活到現在,更是因為池錦齡的存在。
這一生,兩人都糾纏不清。
入夜,送了皇后太后離開寢殿。
池錦齡才微微嘆了口氣,一手撫著他的眉眼,另外一只手相扣緊握。
“夫人您去休息休息吧,便是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胎兒。”酥柔看著心疼,掌了燈便想扶著她睡下。
“就歇在此處吧。有動靜我也好瞧著一些。”池錦齡擺了擺手。
只脫了鞋子牽著他的手和衣而眠。
酥柔見勸不來,便也只能帶著人侯在門外。
此刻,陸封安卻是又見到了總是出現在他夢中的一幕。
那個半大少年,牽著個黃毛丫頭,拜在冰冷又華麗的殿前。
殿上坐著一眾仙師。
“師父您若收下弟子,便要收下小錦才行。景瑜答應了要照顧她。”陸景瑜已經測出了極品靈根,被幾個隱世大能爭搶著收為弟子。
“來觀瀾山吧。修真之位極重承諾,你既答應了她,便要做到才行。不然將來飛升,便是你的心魔。”觀瀾老祖穿著一身青衣,明明是老祖,但面容極其俊美年輕。
“是,弟子陸景瑜,拜見師父。”陸景瑜牽著黃毛丫頭的手,拜入仙師門下。
之后,陸封安便看到那少年猶如神助一般。
眾人數個日夜才能參透,他僅僅一夜就能頓悟。
眾人需要數月甚至半年才能踏入仙途,他不過一夜,就能輕松成功。
而她身旁黃毛丫頭,似乎越發沉默起來。
不過幾年,少年已經一躍煉氣期,成了筑基弟子,且即將金丹。
旁人所需上百年,他只需要三年。
這三年,足夠半大少年長大成人。成為一個氣質清冷,卻又淡漠的俊俏美少年。
大概是有了修為,他那張臉越發出眾。因著成了劍修,更是多了幾分凜然。
“我不想成仙,你一定要成仙嗎?”某一日黃毛丫頭拉著少年的衣角。
如今的黃毛丫頭已經長成了青蔥少女,但一如當初的是,她依然沒有半分修為。
如今少年已經是觀瀾山的天才弟子,也是整個仙宗的風云人物。
無數長老的關門弟子,亦或是大能之女,對他都青睞有加。
現在的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只屬于她的陸景瑜了。
“血海深仇,你不想報嗎?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當年屠村之人,是修真界之人。”少年剛拿了趁手的劍,這劍中養著幾絲微弱的劍靈。
如今的他鋒芒畢露,仿佛隨意一眼都能刺傷人。
“可是修真路上沒有我……”那女孩子總是穿著一身綠衣,比起少年的衣裳淺淡幾分。
但一眼看去,卻極其相配。
“我會帶著你的骨灰。”少女的一腔愁緒,直接被這一句徹底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