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可否對你們說過大禹會有一劫?”
“想來你們也不曾看在眼里吧,畢竟每次劫難都是什么大雪啊大雨大旱啊,再如何也不會損壞你們富貴人家的利益。但這次……能活下來者,只怕少之又少。不然,你以為她的壽命為何透支這般快?”
鐘公主臉色微變。
“敢問圣女,是為何事?我大禹難道氣數將盡了嗎?”明姑娘當下變了臉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氣數將盡都是小事。此事還有段時日,暫且不急。本宮自會幫忙。”
公主臉色有些微白有些難看。
“你別信她,難不成大禹還有滅國之災?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哥哥乃是天命之子,剛剛登基不久,還未大展宏圖,上天豈會這般狠辣!一定是她誆騙我們的托詞!”公主臉色不善。
幾個女子面面相覷,對視一眼,都隱隱搖了搖頭。
她們是從小養在圣宮,對圣女自然是極其信服的。
但公主生來錦衣玉食,時不時流露出來的高高在上也讓她們不喜。這也是公主至今不合群的緣故。
她雖成了圣宮中人,但她更是皇室中人。
就如此刻,大家都關心大禹百姓該如何渡過劫難。
她想的,卻是皇室該如何如何。
幾人眼底有幾分不悅,但到底沒說什么。
以前圣女性子綿軟,因著對新帝關注,她們也不敢說什么。
但如今換了人……
“托詞?公主你是十七年前一個雨夜出生,母親乃是先皇酒后胡亂寵幸的一個粗使宮女。那粗使宮女貌不驚人,先皇醒來便氣怒交集。將你母后冷落。”
“后來,你母后懷孕,生下了你。先皇見你容貌不凡,便養在了先皇后名下,成了新帝的嫡親妹妹。但外人從未知曉,你是粗使宮女所生,本宮相面,你覺得可準?”池錦齡喝了口茶,淡淡的看向她。
今晚她想吃鍋子,越辣越好。
不然等生了,那可得好久吃不成了。
哎呀,也不對啊,還可以讓陸封安坐月子,她可以吃鍋子。
對,就這樣!
池錦齡捂著肚子,揉了揉,現在后期肚子時不時的就一陣陣發緊。
醫女和穩婆說,這叫宮縮。
這意味著孩子很快就要出來了。
此刻那鐘公主臉色劇變,甚至后退一步,震驚的看著她。
“你哪里打聽來的?你哪里知道的?”公主面色驚恐。
她是嫡皇后親生,這在大禹是全國上下都知曉的事。
但到底誰所生,她卻是記得的。
三歲那年,她曾經見過親生母親一回。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公主面色驚恐。
池錦齡卻是輕笑一聲看著她:“到底是不是公主你心里明白。從你的面相看,本宮還能算出一些。能算出你出生就抱到了皇后跟前,直到三歲之時,才瞧見親生母親。不知我說得可對?公主,可需要我說得再清楚。有能力的人,便是你這張臉,就能將的生平看的清清楚楚。你不信,可以試試?”
池錦齡一番話嚇得她花容失色,甚至還抬手遮起了臉。
酥柔抿著唇笑了一聲,公主朝著她狠狠剜了一眼,酥柔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公主心頭慌亂,她怎么會知曉?怎么會連這些都知道?
那不是,連那些事都知曉?
公主心頭有些慌。
池錦齡說的沒錯,她三歲那年見到一面色蠟黃的女人在御花園攔住了她,見著她便叫著妞妞,我是你親娘啊。
又黃又老,那女人手上都凍得起了凍瘡。
還從兜里掏出個壓得稀碎的餅子,甚至還長了霉。
那些東西,賞給她的狗都不吃。
當時那女人說娘來看你了,娘來看我的女兒了。
那時身旁沒有別人,她聽得這話當即變了臉。
身子瑟瑟發抖。
那蒼老婦人卻是能說出她身上的胎記,看著她的眼神滿是親密和信任,自己卻是慌了神。
當場將那餅子打到地上,讓人堵了她的嘴將人拖走。
事后皇后娘娘問起,她說。
那人不知是哪里的粗使丫鬟,竟是偷了她的貼身玉佩,想要求些賞銀,毫無禮義廉恥之心。
皇后聽了點頭,便讓人給那婦人杖責三十。
沒半個月,那婦人便慘死深宮。
據說死之前還朝著皇后的方向爬。
這些事,從未有人知曉,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可此刻,全都被池錦齡看破并且抖露出來,心中如何能不慌?
公主心神恍惚,眾人誰還看不出來呢,只怕是真被她給說中了。
明姑娘眉頭微蹙,這些事她們竟是從來不知。
心中隱隱對圣女又有了些敬意,從未踏足大禹,甚至連這個位置都是因著圣女臨終托付才勉強接下。
自然不會早早就去查了公主的身世。
更何況,這些事只怕宮中都沒有幾人知曉。
“罷了,本宮也不跟你計較。至于你哥哥,奉勸你一句,擺正自己的位置。”池錦齡手一擺,便有宮人上前來將她們請出去。
“別將本宮當做那傻乎乎的女人,本宮沒那么好糊弄。”池錦齡揚起高貴的頭顱,幾個姑娘倒是心下滿意。
這才是圣女該有的樣子。
以前,不說也罷。
她們不過是伺候的下人,圣女如何行事,連陛下都不敢多問,何況她們!
池錦齡挺著肚子立馬招呼上來。
“趁著陛下沒來,趕緊將早上就燉好的雞湯拿來煮鍋子,快一些,今晚我要吃火鍋。多備一些牛羊肉,還要雞樅,肉丸,各類海鮮魚肉都來一些。將大殿門關緊了,別讓陛下聞見味了。”
酥柔腦子一麻,又來了。
不過她私下也問過醫女,如今即將臨產,只要不是太過辛辣倒也可以吃。
孕婦的心情更重要。
“讓人趕緊去備下吧。讓人在外看著門,陛下來了通報一聲。”酥柔如今是大宮女,一聲令下大家都去了。
忙乎了半個時辰,池錦齡端著碗坐在銅鍋前,吃著熱氣騰騰的鍋子,滿足不已。
肚子有些發緊,池錦齡拍了拍肚子。
“娘娘,你要不起來走走?消消食?”酥柔想去扶她。
池錦齡卻是面色鐵青的坐在椅子上,臉色凝重。
“不如,你讓人將東西收拾了,門窗打開,將屋子味兒散了。”池錦齡默默道。
酥柔沒法,便吩咐下去。
片刻收拾干凈后。
池錦齡躺在椅子上:“尋陛下去吧,就說本宮羊水破了,要生了。”語氣淡淡。
酥柔!!!
“啊!!!”
坤儀宮一片驚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