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牽馬的胖子慘叫一聲，被那人影踹翻在地。
前面拿弓箭的瘦子見狀，抬起手里的弓箭就要朝那人影射去。
楊若晴腰里的繩索甩了過去。
連弓帶箭套住，甩到了幾米開外的地方。
她手臂一揮，繩索如同一條會動的靈蛇。
套住瘦子的脖頸，再用力一拽，瘦子被掀翻在地。
“好兄弟，背靠背。”
楊若晴用繩索把這兩人綁了個嚴嚴實實。
照著先前那個要劫她回山暖床的胖子臉上，狠狠摑了幾巴掌。
“奶奶個熊，要暖床不？”
她打一巴掌問一聲。
“不要了不要了……”
“草，姑奶奶這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竟說不要？”
“啪啪啪……”
“啊啊啊……要要要……”
“草，你個死胖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啪啪啪……”
“啊啊啊……”
“到底是該要還是不要啊？姑奶奶……”
“我不做山賊了，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
胖子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楊若晴滿頭黑線。
揉著有點酸的手臂，暫放過胖子，來到瘦子的跟前。
瘦子瞅著眼前這對臉上都糊著泥巴的男女。
男的悶聲不吭，就跟個冷面殺神似的。
女的胖乎乎看著討喜，卻是個母夜叉！
今個夜里，栽跟斗了！
“瘦子，咱聊聊？”楊若晴笑嘻嘻道。
瘦子嚇得身體一抖。
目光閃了下，他掙扎著要給楊若晴磕頭。
“姑奶奶，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
“切！”
楊若晴嗤了一聲。
“都啥年代了，還用這老掉牙的臺詞？煩不煩啊？”她問。
“瞧你這尖嘴猴腮的樣兒，還老母呢，你娘肯定被你氣死了。”
“至于孩兒？切，我看你肯定連媳婦都娶不上，、絲一個！”她道。
瘦子楞在原地，眼睛骨碌碌轉著。
這胖丫頭，咋這么厲害呢？
我隱藏得這么深，都被她看穿了？
把瘦子這樣兒掃入眼底，楊若晴冷笑了一聲。
“我現在正式問你們，你們敢不說實話，就讓你們腦袋搬家！”
瘦子連連點頭，胖子被駱風棠踹了一腳，投去一個警告眼神后。
也不敢再哭了。
兩個人都可憐兮兮的望著楊若晴。
楊若晴清了清嗓子，問他們：“你們什么來頭？”
胖子嚇得狠狠哆嗦了下，脫口而出：“我們是黑風寨的山賊……”
“啥？”
楊若晴眉心一緊。
這年頭竟然還有黑風寨？山賊？
瘦子臉都白了，趕緊道：“姑奶奶饒命，我們原本都是老實本分的苦命人。”
“家就住在李家村那一塊兒，我叫李福全，胖子是我一個村的。”
“我們村有個惡霸地主，欺壓我們，霸占我們的田地。”
“我娘就是活活餓死的，胖子比我還要慘，他媳婦剛過門，新婚夜里就被那惡霸財主給糟蹋了！”
“她媳婦是個剛烈性子，夜里就掛了屋梁死了！”
“我們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實在是逼得活不下去了，才上了黑風寨！”
那邊，提起被糟蹋而自殺的新婚妻子。
胖子剛止住的眼淚，又奔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楊若晴聽得眉頭緊皺。
她扭頭對駱風棠道：“這咋說得跟戲文里似的呢？是忽悠咱嗎？”
駱風棠皺著眉頭，沉聲道：“瘦子說的應該是實話。”
“前幾年，李家村那塊著實鬧出過這些事。”他道。
楊若晴點點頭。
她轉過身來，接著審問。
“就算你們當初是被欺壓的苦命人，可天下之大，你們也不該去做山賊。”
“你們禍害一方，去欺負跟你們同樣老實本分的百姓。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楊若晴道。
今晚五叔被打成重傷，還被搶了銀兩和馬匹。
想到這個，她就火大，眼底的怒焰滋滋往上冒。
瞅見她這樣，瘦子趕緊道：“姑奶奶息怒啊。”
“我們雖進了黑風寨，可我們從沒做過半件傷人的壞事啊！”
“我們在寨子里，都是燒火做飯，做最下等的事。”
“今個夜里下山，是我們黑風寨的一個二當家近來要做壽辰。”
“山寨里各路人馬都在籌劃著咋孝敬。”
“我們跟隨著那個大哥，也想要表忠心。就帶著我們兩個下山來干一票。”
“先前在鳳嶺那地方，搞了幾票，劫來的銀兩，都在大哥身上。”
“我們也不敢打人，那些事兒都是大哥做，我們就是負責把風的小啰啰！”
瘦子一口氣，把該交代的全交代了。
楊若晴跟駱風棠交換了個眼神。
果真還有同伙。
駱風棠隨即搜了他們兩個的身。
果真一個銅板都木有。
“那個大哥在哪？”楊若晴又問。
瘦子搖頭：“做完最后一票，大哥說他有點事兒，先走一步。”
楊若晴皺眉。
這邊，一直在哭的胖子道：“我曉得我曉得！”
“你說！”
“大哥走的時候，扯了我一塊衣裳角揉在手里，往那邊山路上去的時候，我看見他捂著肚子邊走邊放屁，怕是拉肚子去了……”
楊若晴和駱風棠照著胖子指引的方向，火速追了過去。
“好臭！”
在一棵樹底下的時候，楊若晴捂住了鼻子。
駱風棠打量了一下地上留下的一灘臟東西，抬手指了下前面。
“往那邊跑了，追！”
這里樹有點多，光線不是太好。
到處都是灌木叢。
這種情況下追蹤是非常不利的。
但是這回，楊若晴和駱風棠很輕松就捕捉到了目標。
前方一個灌木叢里，周圍都黑乎乎的。
可是，黑暗中卻有兩瓣兒東西在那輕輕晃動著。
就跟海上的燈塔，暗夜里的螢火蟲似的！
太拉風了，想不看都不行！
“我勒個去，咋光著腚兒呢？”
楊若晴嘀咕了一聲。
駱風棠也是滿頭黑線。
“我先過去，你在這等，我不喊你不準你過來！”
撂下這話，他箭步沖去了前面。
楊若晴感動得稀里嘩啦。
好男人啊，危險時刻，時時把她記掛在心頭！
那邊，駱風棠一邊潛伏過去，心里也在轉動著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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